刘禅看着相父,怔怔地望着他,竟然有些看呆了——这就是天才吗?
只见相父的眼神越来越亮,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武器在城头咆哮的场景……
他激动的接着说道:“更妙者,若能将此标准化理念融入弩机结构设计之中,或可......”
“或可尝试将装填与激发之机构加以精妙改造,使其......”
“使其能够一次装填多支弩箭,通过精密的标准化机括运作,实现连续激发!”
“想象一下,陛下!守城士卒只需一人操作此弩,扣动一次悬刀,便有数支、乃至十支劲矢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!”
“其射速远超寻常弓弩数倍!形成一片死亡箭幕,压制攻城之敌无法抬头!”
“此等利器,专为守御险关要隘、以寡敌众而设!若成,当可称‘元戎’之器!”
只见相父的声音充满了创造者的兴奋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——一个被后世称为“诸葛连弩”的神兵利器,就在刘禅这“标准化”提议的启发下,于这位千古智者的脑海中,清晰而激动人心地诞生了!
然而,这喷薄的创造力很快撞上了冰冷的现实壁垒。
相父眼中那耀眼的光芒渐渐被一层深重的忧虑所覆盖,兴奋的语调也低沉下来,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:“然......陛下!此等构想,纵有巧夺天工之妙思,亦需倾国之力方能化为现实!”
“精铁、良木、巧匠、工坊、维系运转之粮秣......无一不需雄厚根基。惜我大汉......”
他环视着这简朴的宫殿,仿佛看到了蜀道之艰难,“偏居西南,地狭民寡,山川险阻,转运维艰,物力实乃捉襟见肘。”
“纵有此绝世良法,设计出惊世利器,恐亦如无源之水,无本之木。”
他痛苦地闭上眼,又睁开,带着巨大的无力感:“以此;‘标准化’之法,生产寻常刀枪箭矢,已可提升良多。”
“然若要制造臣方才构想之新式强弩......其部件要求之精密,耗费之工时物料,远超寻常弓弩十倍!”
“纵集成都、汉中所有能工巧匠,日夜不休,恐一年所得,亦不过寥寥数百之数......”
“杯水车薪,难解大局之渴啊!”
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威力巨大的连弩因数量稀少,在广阔的战场上孤掌难鸣的景象。
“若有关中沃野千里之粮秣,中原万户巧匠之荟萃,以此标准之法,流水而作,月产新弩何止千百?”
“则我大汉军士凭此神兵,辅以地利,北定中原,何愁不成?然......”
“国力衰微,实乃锁住鲲鹏之铁链,缚住苍龙之深潭!空有凌云之翼,恨无展翅之风!”
这声叹息,道尽了对未来可能受制于国力的巨大隐忧和深沉的无力感。
刘禅听着相父这如同预言般的构想(这正是历史上那威震三国的诸葛连弩啊!)以及紧随其后那沉痛无比的“国力衰微”四字,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。
相父啊!您瞬间构想出的,正是未来那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神兵!
可您也瞬间看到了它最大的桎梏——我们贫弱的国力!
他知道这构想一旦实现意味着什么:十矢连发,箭如飞蝗,百步穿甲,守城士卒凭此一器,可当雄兵一队!
这将是超越时代的战争机器,其“速射”、“连发”、“模块化可替换”的理念,足以启迪后世千年!
这是足以改变历史走向的发明!
可这一切辉煌的可能,都被相父他自己清醒地预见到了那冰冷的结局——受制于蜀汉的贫瘠,无法大规模列装,难以发挥决定性作用。
看着相父眼中那交织着创造兴奋与深重忧虑的光芒,刘禅感同身受。
那份“亲手点燃了照亮未来的火炬,却发现自己可能没有足够的灯油”的巨大憋闷和不甘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,比单纯的知晓历史更加痛切。
他望着案上象征蜀汉疆域的简陋地图,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攥住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声音低沉而带着钢铁般的决心:
“相父......朕明白了。利器虽好,终需国力为基。这‘标准化‘之法,如同绝世神兵的胚模,终需海量精铁与能工巧匠方能铸就锋芒。”
“朕......深憾国力之艰!然,”他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看向相父,“请相父全力研之!纵难量产,亦可为精锐之选,守城之凭!且此法根基,未来若国力有增,便是腾飞之翼!至于国力......朕与相父,戮力同心,必寻破解之道!”
国力!国力!这该死的瓶颈,我刘禅既来了,就一定要打破它!
为了相父的神兵,为了蜀国的未来!
一个无声的誓言,在刘禅心中如惊雷般炸响。
刘禅这一通满是雄心壮志、百折不挠的畅想,却发现相父眉头紧锁,似乎察觉到他方才言语间的失态与不妥。
相父沉声道:“陛下无忧,如今咱们已有神农院、神兵司、造纸司,有了曲辕犁,得了台登铁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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