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兴学正要去拿碗筷,他娘又回头看了张兴学一眼,目光里满是急切地关切,“饭用碗装着呢!你拿双筷子就行!罐子烫,小心别碰着!”
张兴学听话地拿了双筷子,揭开陶罐的盖子,一股温热的水汽混着食物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他发现里面一个大碗里盛着的竟是黄澄澄、亮晶晶、粒粒分明的粟米粥,里面还细心地撒了些切得碎碎的青绿菜叶,色泽诱人,顿时食欲大开!
伸手去取碗,觉得烫手,连忙把手缩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。
然后他找了一块破布垫着,才把碗端了出来,放在桌子上,迫不及待地大口往嘴里扒了一口,那温热、熟悉的香甜味道瞬间包裹了味蕾,滑入胃里,带来无比的满足。
他突然反应过来,心里咯噔一下,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——娘不是说这粟米……要留着过年吃吗?怎么现在就做了?
他朝娘问道:“娘,你不是说留着过年吃吗?怎么现在就吃了?”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……
他娘此时也许是忙完了,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,语气极力装作平常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:“特意给你做的,你吃你的就好!问那么多干啥。”
张兴学追问:“你们吃了没?” 他停下筷子,看着母亲。
他娘看了他一眼,很快又把视线移开,看向灶膛,说道:“吃了!” 声音有点快,有点虚。
“你们俩也吃这个了吗?”张兴学用手指了指自己碗里金黄的粥,追问道。
他娘顿了顿,声音略微低了下去,有些支支吾吾地回道:“吃……吃了呗!还能吃啥。”
她拿起抹布,开始无意识地反复擦着一块已经干净的灶台面。
张兴学发现他娘的眼神在躲闪,根本不敢看他,那心虚的样子几乎印证了他的猜测。
他心下一沉,顿时全明白了,突然感觉心里酸胀得厉害,像被什么东西充满了,快要溢出来,喉咙一阵发紧,像是被一只温暖却沉重的手扼住了,方才还觉得香气四溢、温暖熨帖的金黄粟米粥,此刻也变得沉甸甸起来,堵在胸口,没那么香了!
他正准备说些什么,喉咙动了动,声音还没发出,突然院子里响起一个粗粝的嗓音!
“呦?都在呢?这一大早的,吃了什么呢?”
张兴学听到这声音心里猛地一紧,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、以一种自己都惊讶的速度立刻把碗紧紧捧在手里,迅速转过身,用身子和手臂严严实实地挡着,不让门口探进来的那个脑袋瞅见——
这种金贵东西要是被外人看了去,传出去,说老张家还有细粮吃,怕是要惹来大麻烦,被贼惦记上!那就真糟糕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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