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甘泉村时,村民们自发前来送行。老妪将一包晒干的草药塞到屠苏手中,颤声道:“这是你娘当年常喝的安神草,带着吧,或许能帮你压住煞气。”屠苏默默收下,对着村民深深一揖,转身跟上叶天的脚步。
青玉司南令牌的指引愈发清晰,直指昆仑山脉深处。两人快马疾驰,三日后抵达昆仑山麓,却被一道陡峭的山崖拦住去路。崖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,隐约能看到冰下嵌着许多发光的晶石,折射出奇异的色彩。
“令牌说,路在上面。”叶天掂了掂手中的令牌,令牌表面的纹路正朝着崖顶闪烁,“看来得爬上去。”
屠苏仰头望去,崖顶隐没在云雾中,根本望不见尽头:“这崖壁光滑如镜,怕是不好攀。”他指尖轻抚流光剑,剑身金光微闪,似在呼应冰层下的晶石,“下面的石头……好像有灵力。”
叶天凑近崖壁,果然感觉到冰层下的晶石散发着与流光剑相似的气息,只是更加古老:“是‘昆仑玉髓’,上古时期用来稳固山体的灵物,难怪如此坚硬。”他运转灵力,掌心抵在冰面上,锁魂玉的力量缓缓渗入,冰层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,露出里面青蓝色的玉髓。
“顺着玉髓的脉络爬。”叶天率先踏上融化的冰阶,“这些玉髓能帮我们挡住山风。”
屠苏紧随其后,流光剑的金光与玉髓的青光交织,在崖壁上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。越往上爬,气温越低,云雾也愈发浓郁,能见度不足三尺。就在两人快要抵达崖顶时,脚下的玉髓突然剧烈震颤,冰层纷纷碎裂,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洞口。
“小心!”叶天一把拉住险些坠落的屠苏,“这洞口……像是人为开凿的。”
洞口边缘刻着与甘泉村道观相似的琴谱纹路,只是更加繁复。屠苏伸手触碰纹路,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共鸣,洞口突然亮起青光,一道石阶从洞内延伸出来,直通深处。
“是凤来琴的灵力。”屠苏眼中闪过惊讶,“这里……难道与太子长琴有关?”
两人沿着石阶走入洞内,发现这里竟是一座巨大的冰窟。冰窟中央矗立着一座冰雕,雕的是一位抚琴的仙人,面容与屠苏梦中的太子长琴依稀相似。冰雕脚下散落着许多残破的竹简,上面记载着上古文字。
叶天捡起几枚竹简,借着冰窟顶部透下的微光辨认:“是关于‘玉衡’的记载……玉衡乃上古神器,与‘青玉司南’同为定位凶剑的法器,能引动星辰之力,压制煞气。”
“玉衡?”屠苏走到冰雕前,发现冰雕手中的琴弦竟是用昆仑玉髓所制,其中一根琴弦的末端,系着一块菱形的晶石,晶石表面刻着一个“衡”字,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,“这是……”
他伸手触碰晶石,晶石突然脱离琴弦,飞到他掌心,与青玉司南令牌产生共鸣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冰窟剧烈震颤,冰雕的胸口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一卷泛黄的帛书。
叶天展开帛书,上面的字迹已有些模糊,却能看清大致内容——原来这里是太子长琴当年在昆仑修行的洞府,他将玉衡与凤来琴的灵力结合,布下此窟,用以镇压从焚寂剑中泄漏的煞气。而帛书的最后,画着一幅地图,标注着“幽都”的位置,旁边写着一行小字:“玉衡聚,七凶现,琴心剑魄,终有一战。”
“幽都?”叶天心中一动,这名字在天墉城的典籍中见过,是上古女娲族人的居所,据说藏着许多关于凶剑的秘密,“看来玉衡只是其中一件,对方要找的,恐怕是全套神器。”
屠苏握紧手中的玉衡晶石,眉心的朱砂印记微微发烫:“那个戴面具的人,是不是也在找这些神器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叶天收起帛书,“玉衡能引动星辰之力,若被他得到,再配合虚无之主的本源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就在这时,洞外传来熟悉的沙哑笑声:“说得好,可惜你们发现得太晚了。”
两人同时转身,只见戴青铜面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,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人,个个气息阴冷,腰间挂着与翻云寨相似的令牌。
“又是你!”屠苏握紧流光剑,煞气在体内翻涌,却被玉衡的蓝光压制,并未失控。
面具人拍了拍手:“百里屠苏,哦不,应该叫你太子长琴才对。多谢你帮我找到玉衡,省了我不少功夫。”他看向叶天,“还有你这异世界的闯入者,锁魂玉加玉衡,正好能补全我主人的本源,真是意外之喜。”
“你主人是谁?”叶天厉声问道,“是虚无之主?”
面具人轻笑一声,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挥了挥手:“把玉衡和锁魂玉带回来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黑衣人立刻扑了上来,手中的兵器泛着幽蓝的毒光,显然淬了断魂散。叶天与屠苏背靠背站定,火麟剑的红光与流光剑的金光同时亮起。
“小心他们的兵器。”叶天提醒道,火麟剑挽起剑花,将最先冲上来的两个黑衣人逼退,“这些人练的不是正统术法,招式阴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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