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湖深处的水雾,比岸边更浓,像化不开的牛乳,将快船裹得严严实实。叶天站在船头,握着那枚从落雨镇捡到的铜铃,铃铛冰冷,上面刻着细小的蛇纹——确是阴癸派的信物。
“按照铜铃声消失的方向,应该就在前面了。”傅诗涵展开舆图,指尖点在一处无名岛屿的标记上,“这岛叫‘蛇母洲’,丐帮的卷宗里提过,说是苗疆蛊师早年聚居的地方,后来一场瘟疫,全岛的人都死了,就成了禁地。”
船行约莫两个时辰,水雾忽然散开,一座墨绿色的岛屿出现在眼前。岛上的树木长得异常茂密,枝叶间隐约能看到黑色的图腾柱,上面盘着石刻的蛇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“停船。”叶天示意船老大在岛外百米处抛锚,“先派个人去探探。”
丐帮弟子自告奋勇,划着小舢板靠近岸边,刚要登陆,就见沙滩上的沙子突然动了起来,无数条小指粗的黑蛇从沙里钻出,嘶嘶地吐着信子,瞬间将小舢板围了起来!
“是‘墨鳞蛇’!”傅诗涵脸色微变,“苗疆最毒的蛇之一,被咬一口,半个时辰就会全身发黑而死!”
那丐帮弟子吓得魂飞魄散,拼命往回划,黑蛇却像有灵性似的,顺着船板往上爬。叶天眼疾手快,摘下腰间的弓箭,一箭射在为首的蛇头上,箭簇带着内力炸开,惊退了周围的蛇群。
“这岛果然有问题。”叶天看着沙滩上密密麻麻的蛇影,“他们用蛇来守岛,显然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。”
傅诗涵从行囊里翻出个小瓷瓶,里面装着黄色的粉末:“这是师仙子给的‘驱蛇散’,说是用雄黄和艾草提炼的,对毒蛇有用。”
众人在船板上撒上驱蛇散,果然,靠近船的黑蛇都纷纷后退,不敢靠近。叶天率先跳上沙滩,刀光扫过,将几条不怕死的墨鳞蛇劈成两段,沉声道:“跟紧我,别走散了!”
岛上的路径被藤蔓覆盖,走起来格外费力。图腾柱越来越密,上面的蛇雕也越来越狰狞,有的蛇嘴里还叼着骷髅头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走到半山腰时,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空地,立着座石殿,殿门上方刻着“蛇母宫”三个古字,铜铃声就是从殿里传出来的。
“老婆婆和孩子应该就在里面。”傅诗涵侧耳倾听,“铃声很规律,像是在……操控什么。”
叶天示意众人隐蔽在树丛后,自己则悄悄靠近石殿,从窗缝往里看——殿中央的高台上,坐着个戴银冠的苗疆男人,手里摇着铜铃,正是村民说的那个“银冠人”。他脚下跪着十几个孩童,包括老婆婆和张秀才的女儿,个个眼神呆滞,像提线木偶。
银冠人身后站着几个苗疆女子,其中一个正是从归云寺逃出来的!她手里捧着个金盆,盆里泡着颗拳头大的黑色肉球,上面布满血管,还在微微蠕动,看得人胃里翻江倒海。
“时辰快到了。”银冠人发出桀桀怪笑,声音像砂纸摩擦,“只要用这些‘纯阴童男童女’的血,喂饱‘蛇母蛊’,祝掌门的遗愿就能实现,到时候整个江南,都将是我们的天下!”
“蛇母蛊?”叶天心中一凛,想起师妃媗说过的话——这是苗疆最阴毒的蛊术,以百条墨鳞蛇的蛇胆混合活人精血炼成,一旦成熟,能操控方圆百里的蛇群,甚至能让人变成半人半蛇的怪物。
“动手!”叶天低喝一声,率先踹开殿门,刀光直劈银冠人。
银冠人显然早有防备,猛地摇动铜铃,孩童们突然像疯了一样扑上来,指甲变得乌黑,牙齿也尖锐如獠牙。叶天投鼠忌器,不敢下重手,只能连连后退。
“抓住那个女的!”傅诗涵大喊,短笛化作长剑,直刺捧着金盆的苗疆女子。她知道,金盆里的蛇母蛊才是关键。
归云寺的女子见状,立刻甩出数枚毒针,逼退傅诗涵,同时喊道:“启动‘蛇阵’!”
殿外突然传来“嘶嘶”的巨响声,无数条墨鳞蛇从四面八方涌来,顺着殿门的缝隙往里钻,瞬间爬满了地面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糟了!”丐帮弟子惊呼,“我们被蛇包围了!”
银冠人狞笑着,铜铃摇得更急,孩童们的攻击也越来越疯狂。叶天左支右绌,既要保护同伴,又要避开孩童的扑咬,渐渐落入下风。
傅诗涵眼看蛇群就要爬到脚边,忽然想起老渔夫说的话——墨鳞蛇怕火!她立刻从怀里掏出火折子,点燃了身边的幔帐。火焰迅速蔓延,浓烟呛得蛇群纷纷后退,孩童们也被火光惊得动作一滞。
“就是现在!”叶天抓住机会,刀光如电,斩断了银冠人手中的铜铃。铃声骤停,孩童们瞬间瘫倒在地,眼神恢复了清明,只是浑身脱力。
银冠人见势不妙,抓起金盆就想从后门逃跑。傅诗涵飞身追上,短笛点向他的手腕。银冠人吃痛,金盆脱手飞出,黑色的蛇母蛊掉在地上,被叶天一脚踩碎。
“不——!”银冠人发出绝望的嘶吼,转身扑向叶天,指甲变得又尖又长,竟生出了蛇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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