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缓了口气,举着照明工具走进门内。眼前是条宽三丈的甬道,地面由整块墨玉铺就,玉面上刻满契丹文铭文,凹槽中填充的金箔在灯光下如流淌的星河,与通道壁画上的星象图呼应。甬道两侧的墙壁并非岩石,而是夯土混合糯米浆筑成,表面涂着朱砂桐油,绘制着《帝王巡猎图》,猎人身穿绣龙皮甲,追逐着长翼异兽,异兽眼睛用赤玉镶嵌,在龙脉之气滋养下,竟如活物般转动。
“这是龙脉异兽‘驳’,传说能辨阴阳,守护龙脉核心。”苟万三抚摸着壁画,“你看猎人手中的玉佩,和镇龙佩一模一样,说明辽代帝王曾与苟家先祖合作守护龙脉。”走到甬道尽头,空间突然豁然开朗,主墓室如倒扣的巨碗般矗立,穹顶高达十余丈,顶端镶嵌直径丈许的夜明珠,珠光如月华倾泻,照亮整个墓室。穹顶银粉绘制的星象图中,北斗七星位置各嵌小夜明珠,形成“七星拱月”之局,与地面墨玉铭文遥相呼应。
墓室中央,汉白玉须弥座上停放着巨大的鎏金棺椁,棺长三丈,宽一丈五,表面九龙绕棺纹样与石门九龙形成闭环,龙头皆朝棺顶赤玉宝珠,宝珠红光与穹顶夜明珠交辉。须弥座四面雕刻四大天王造像,手持法器怒目圆睁,脚下踩着面目狰狞的煞物,显然是镇墓之用。棺椁两侧,十二尊青铜礼器整齐排列,鼎、簋、爵、觚一应俱全,器身铭文与甬道金箔铭文一致,泛着温润光泽,毫无锈蚀。
“不对劲,辽代陪葬从不用风水术士俑。”苟万三盯着墓室四周的陶俑,这些俑手持罗盘符箓,衣着与苟家先祖画像相似,背部刻着“镇守龙枢”的契丹文。他刚要伸手触摸,突然惊呼着后退——俑的眼睛竟微微转动,瞳孔是黑色的阴煞之气。苟咚希立刻将镇龙佩举在胸前,红光扫过,陶俑眼中黑气消散,恢复成普通陶土色:“是血影教的邪术,这些俑被炼成了守墓傀儡。”
众人警惕地前行,发现墓室角落散落着数具黑袍尸体,面部扭曲,皮肤青黑,是被阴煞反噬而死。尸体旁的黑布上,绣着血影教的骷髅纹,地上还留着染血的匕首和刻满邪纹的铃铛,铃铛旁的绢帛写着“蚀阴咒·终极”的符文,与石门上的黑纹一致。“他们刚死不久,”石敢当检查尸体伤口,“致命伤是阳气冲击,应该是破解封印时被龙脉反噬。”
“看那里!”苟小怂突然指向棺椁后方,一座丈二高的玄武岩石碑巍然矗立,碑面刻满契丹文,正是龙脉封印核心——镇龙碑。此刻碑底正涌出缕缕黑气,在碑前凝聚成模糊黑影,而碑旁的阴影中,一个黑袍人半跪在地,双手按在碑上,兜帽下的眼睛泛着幽绿光芒。听到动静,那人缓缓站起,冷笑一声:“苟家后人,来得正好。”
黑袍人扯下兜帽,露出布满疤痕的脸,左脸一道蜈蚣般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巴,正是血影教左护法血无殇。他黑袍上绣着血色骷髅,袖口银符文闪烁,双手泛着黑气:“镇龙碑封印已破三成,再过半个时辰,龙脉之气便会化为阴煞,成为我教修炼的养料。”他猛地拍向石碑,碑上铭文瞬间黯淡,黑气如潮水般涌出,墓室温度骤降,穹顶夜明珠光芒也变得微弱。
“痴心妄想!”苟咚希纵身跃起,镇龙佩红光直射血无殇。血无殇侧身避开,甩出一把黑毒匕首,匕首带起的阴风竟让空气凝结成冰。石敢当挥剑格挡,剑气与匕首相撞,火花四溅,匕首落地腐蚀出深坑。苟大胆趁机挥红剑砍向血无殇,却被他周身黑气弹开,踉跄着后退数步,小腿伤口再次渗血。
“阴煞护体,需用阳火破之!”苟万三掏出最后一包魂晶粉,撒向血无殇,蓝色火焰瞬间燃起,黑气遇火发出“滋啦”声响。血无殇怒吼一声,双手结印,地上黑袍尸体突然抽搐着站起,双眼泛红光,朝着众人扑来——竟是被炼成了僵尸。“打眉心!那是阴煞聚点!”苟万三大喊,石敢当立刻挥剑,一道剑气刺穿最前僵尸的眉心,黑气涌出,尸体软倒在地。
苟小怂将离火珠举过头顶,红光形成护罩,挡住僵尸的扑咬,却被血无殇趁机偷袭,一道黑鞭抽向他后背。苟大胆扑过去将他推开,黑鞭抽在肩头,瞬间泛起青黑,他闷哼一声,红剑反手劈向血无殇,阳气顺着剑身蔓延,逼得对方后退。“大胆!”苟咚希见状,将镇龙佩的红光分过去一道,青黑在红光中快速消退。
血无殇见久攻不下,突然疯了般冲向镇龙碑,双手按在碑上,黑气顺着手臂涌入石碑:“同归于尽吧!让龙脉煞气吞噬一切!”碑上铭文开始崩裂,黑气凝聚成巨大的煞爪,抓向最近的苟万三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苟咚希咬破手指,将鲜血抹在镇龙佩上,大喝:“苟家血脉,以阳镇煞!”
玉佩突然爆发出耀眼金光,苟家先祖的虚影在光中浮现,与石门上的九龙纹样呼应,形成巨大的光网笼罩墓室。金光触到煞爪,如滚油浇雪般将其消融,血无殇发出凄厉惨叫,身体在金光中扭曲,黑气不断消散。他不甘心地嘶吼着,想要扑向苟咚希,却被光网中的龙影缠住,最终化为一滩黑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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