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界商行,二楼雅间。
柳箐月指尖轻轻滑过《万界因果律账本》冰凉的封面,它无声地隐去。
【新的‘仇恨’债务正在酝酿,怨念等级:高!】
这行警告像一根看不见的刺,扎在心头。
她赢了这一局,赢得漂亮,借力打力,兵不血刃,还顺便给端王赵佶上了一次眼药,让他明白自己这个“合作伙伴”不是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。
但李纲不是王副将那种蠢货。一个殿前都指挥使的怨念,比一百个杀手还要危险。这次是闭门思过,下次呢?这种潜伏在暗处的毒蛇,最是防不胜防。
归根结底,还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根基太浅,实力太弱。
“看来,得加快速度了。”柳箐月喃喃自语。
在绝对的实力和利益面前,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。而对她来说,最快积累实力的方式,就是利用两个世界的巨大差异——搞钱!
心念一定,柳箐月不再耽搁。她换上一身低调的素色长裙,只带上鼓鼓囊囊的钱袋,叫上张三,径直出了门。
第一站,城东“霓裳阁”。
这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绸缎庄,专供达官显贵。
掌柜的是个精明的胖子,一见是万界商行的柳掌柜大驾光临,笑得脸上肥肉直颤,亲自将人迎进内堂。
“柳掌柜,您瞧瞧,这可是刚到的苏绣云锦,贡品里的尖儿货,整个汴京城,不出五匹!”
掌柜的献宝似的捧出一匹月白色锦缎。
那锦缎在烛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晕,触手温润丝滑,仿佛没有重量。
柳箐月看都没看价格,只问:“除了这个,最好的料子,还有哪些?都拿出来。”
掌柜的一愣,随即大喜,手脚麻利地让人搬出七八匹压箱底的宝贝,什么雨过天青色的缂丝、霞光流彩的蜀锦、薄如蝉翼的轻纱……
“柳掌柜,您看中哪一匹?”
柳箐月伸出两根手指,在胖掌柜眼前晃了晃。
“第一,我不还价。”
掌柜的眼睛亮了。
“第二,这些,我全要了。”
掌柜的笑容凝固了,他看着柳箐月,又看了看那堆起来像座小山似的顶级绸缎,嘴巴张了张,半天没合拢。
他身后的伙计,手里的算盘珠子都忘了拨。
“全……全要?”
柳箐月从钱袋里掏出一张银票,轻轻放在桌上。
“不够的,让张三先生给你结算。另外,把你家库房里所有中等以上的料子,也都给我打包,送到万界商行。”
她要做的是品牌,是垄断。
这些在现代早已失传的工艺和面料,拿回去就是降维打击,随便做几件高定,就能让那些奢侈品牌哭着喊爸爸。
从霓裳阁出来,张三的腿还是软的,他跟在柳箐月身后,感觉自己像在梦游。
他活了半辈子,就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。这哪是买,这是进货啊!
第二站,城北“百花楼”。
京城最大的金银首饰铺子,以手工精巧闻名。柳箐月直接跳过了那些镶满宝石的俗气款式,专挑工艺最复杂的。
一支金丝累珠的凤钗,凤羽细如毫毛,层层叠叠,口中衔着一颗米粒大的珍珠,轻轻一晃,整支凤钗都仿佛活了过来,流光溢彩。
一对赤金缠丝的耳环,上面用细如发丝的金线盘出并蒂莲的造型,花蕊处嵌着两点比芝麻还小的红玛瑙。
这些东西,美得让人窒息。它们的美,不在于材料多贵重,而在于那种浸润了匠人无数心血与时光的极致工艺。
柳箐月再次开启扫货模式。
“这个,这个,还有那边那个,不要。其他的,都包起来。”她指点江山,干脆利落。
百花楼的老师傅看得眼皮直跳,这姑娘看着文文静静,买起东西来,比上阵杀敌的将军还凶猛。
第三站,当铺。
柳箐月开启了“真实之眼”。在别人眼中平平无奇的当铺角落,在她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一个用来压桌角的青黑色小香炉,【信息】显示:晋朝炉,真品,包浆温润,灵性未失。
一个灰扑扑的白玉笔洗,【信息】显示:唐代官窑之物,内有微量水灵气残留。
一个被当成破铜烂铁的青铜爵,【信息】显示:商末祭祀礼器,含有一丝微弱的人道气运。
柳箐月不动声色,装作挑选杂物的样子,用极低的价格,将这些“垃圾”一并收入囊中。捡漏的快感,丝毫不亚于花大钱的豪迈。
最后一站,绣坊。
看着那些绣娘飞针走线,一幅《百鸟朝凤图》在她们手下栩栩如生,柳箐月心中只剩感叹。这才是真正的国粹,是活着的艺术。她几乎买空了绣坊所有成品的绣帕、屏风和香囊。
一通疯狂扫荡下来,张三已经彻底麻木了。他感觉自己不是跟着掌柜,而是跟着一位准备搬空京城的山大王。
回到万界商行,天色已晚。
柳箐月看着堆满整个后院的货物,心中的那点不安被巨大的满足感所取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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