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压城,京中流言如同疯长的野草,短短几日便传遍了大街小巷。“沈清辞生母为外祖母所害,她为报私仇毒陷嫡母”的说法,被添油加醋地演绎出无数版本,不明真相的百姓议论纷纷,就连朝中一些中立的大臣,看向丞相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疑虑。
沈清辞端坐于清晖院书房内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烛火映着她清冷的眉眼,不见半分慌乱。秦风快步走进来,躬身递上一叠纸:“小姐,属下已查清,谣言是沈明玥通过府中一个旧仆散播出去的,那仆妇收了她的好处,在茶楼、集市等热闹处故意嚼舌根,还买通了几个小报吏,将流言写进了坊间的闲杂小报里。另外,属下已将那仆妇拿下,人证物证俱在。”
“很好。”沈清辞接过纸张,快速浏览一遍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沈明玥倒是越来越会钻营了,可惜,用错了地方。”她抬眼看向秦风,语气坚定,“明日一早,你带着那仆妇和证据,去御史台递状纸,就说沈明玥捏造谣言、恶意中伤朝廷命官家眷,请求御史台介入调查,还我清白。同时,将张嬷嬷的证词誊写多份,分发给京中各位大臣与权贵之家,让他们知道真相。”
“是,小姐!”秦风领命退下,脚步沉稳,带着不容置疑的执行力。
晚晴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来,轻声道:“小姐,夜深了,喝碗羹暖暖身子吧。外面流言虽盛,但只要澄清了,很快就会过去的。”
沈清辞接过莲子羹,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,她看向晚晴,眼神中带着几分幽深:“晚晴,你觉得,这流言仅仅是沈明玥的主意吗?”
晚晴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:“小姐的意思是,有人在背后支持她?”
“嗯。”沈清辞点头,舀了一勺莲子羹,缓缓道,“沈明玥如今失了柳家靠山,在府中更是孤立无援,仅凭她一己之力,不可能将流言散播得如此之快、如此之广,甚至能买通小报吏。背后定然有推手,或许是柳家的残余势力,或许是朝中与丞相府不和的人,想借此事打压我们。”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晚晴担忧道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”沈清辞眼神锐利,“先破了这流言,再顺藤摸瓜,找出背后的推手。至于沈明玥,这一次,我不会再留任何余地。”
次日一早,秦风便带着人证物证前往御史台。御史台本就因柳家一案对丞相府多有好感,如今见沈明玥恶意中伤沈清辞,证据确凿,当即受理了此案,派人前往丞相府传讯沈明玥。
消息传到沈明玥耳中时,她正在房间里幻想沈清辞身败名裂的场景,闻言瞬间脸色惨白,瘫坐在椅子上,浑身颤抖:“不……不可能,她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证据?”
前来传讯的御史面色严肃:“沈小姐,证据确凿,还请随我前往御史台一趟,配合调查。”
沈明玥哪里敢去御史台,她死死抓住桌角,哭喊着:“我不去!这都是沈清辞陷害我的!是她捏造证据,想置我于死地!”
“是否陷害,到了御史台自会查明。”御史语气冰冷,示意手下上前,“请沈小姐移步。”
沈明玥被强行带离丞相府,一路之上,百姓们指指点点,眼神中满是鄙夷与厌恶。昔日风光无限的丞相府嫡小姐,如今沦为人人唾弃的造谣者,狼狈不堪。
与此同时,张嬷嬷的证词也传遍了京中权贵圈。证词中详细描述了李姨娘因嫉妒下毒害死沈清辞生母的经过,还有李姨娘威胁张嬷嬷、事后将其送出府的细节,条理清晰,逻辑严谨,不由得让人信服。
镇国公府、卫国公府等与沈清辞交好的世家,率先站出来为她发声,斥责沈明玥捏造谣言、恶意中伤。朝中大臣们也纷纷看清了真相,之前的疑虑烟消云散,反而对沈明玥的卑劣行径极为不齿。
短短几日,舆论彻底反转。百姓们得知真相后,纷纷痛骂沈明玥心狠手辣,对沈清辞的遭遇深表同情。御史台经过调查,确认了沈明玥捏造谣言的罪行,上奏陛下,请旨定罪。
陛下本就因柳家一案对沈明玥印象极差,如今见她不知悔改,反而捏造谣言陷害庶妹,龙颜大怒,当即下旨:“沈明玥心性歹毒,捏造谣言,恶意中伤,败坏家风,着即剥夺其丞相府嫡小姐身份,贬为庶民,送往城外尼庵,终身为尼,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!”
旨意传到丞相府,沈明玥刚从御史台被押回来,闻言如遭雷击,瘫倒在地,放声大哭:“不!我不要去尼庵!我是丞相府的嫡小姐!沈清辞,你这个贱人,是你害了我!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沈清辞站在一旁,眼神冰冷,没有丝毫怜悯。这是沈明玥咎由自取,从她一次次陷害自己、谋害清晏开始,就该想到这样的下场。
沈丞相看着沈明玥的狼狈模样,心中也是一阵失望与痛心,却并未出言求情。他知道,沈明玥走到今天这一步,全是她自己造成的,任何人都救不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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