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深,程志远却还在苏家书房里,与苏老爷说话。
“苏大人,我偶然遇到一个重活一世、能预知未来的道人,他告诉我,未来五皇子会登基为帝。”
这句话叫苏大人惊呆了,连忙站起来,抓住程志远的胳膊摇晃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程志远十分确切道:“是的。”
苏大人还是不可置信:“怎么可能会是五皇子登基?不说现在有太子在,就算太子不在了,五皇子前面还有四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哥哥,怎么算也轮不到五皇子一个才几岁的娃娃登基啊?”
程志远道:“苏大人别急,听我慢慢道来。根据预知来看,太子明年在去剿匪的路上遇到不测,不幸殒命。”
“而其他几位皇子,斗得你死我活,反倒是五皇子年纪小,躲过去了,最后在我和朝中一位姓徐的将军拥护下,登基为帝。”
苏大人听到这里,有些激动了,他搓着手,来来回回走了几圈,再次确认:“你说的是真的?五皇子真的会登基?”
程志远点点头。
苏大人激动得手足无措,如果五皇子登基,珍妃就是太后,他就是新帝的外祖父了,他们苏家又要再上一个台阶了,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。
这时候,程志远突然开口道:“只是……”
苏大人急了,催促道:“只是什么,快说呀,话不要说一半!”
程志远正襟危坐道:“那道人讲,按照原来的发展,五皇子的确会登基,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变数。”
苏大人抓着程志远的胳膊,连忙追问:“什么变数?”
程志远道:“许太傅。”
“前世没有许太傅,只有许青松,前世的许青松被刘家买凶杀死在云鹤村,但是这一世,许青松没有死,还成了太傅,我担心他会坏事。”
“那个道人言,我本来是可以拜周大儒为师的,届时,周大儒门下所有弟子都会成为我的人脉,勤勤恳恳地辅佐五皇子登基。”
“可如今,我却连周府大门都进不去,我担心就是许太傅从中作梗,毕竟我如今可不是他的女婿。”
苏大人的脸色沉下来,没好气道:“谁让你当初挑了那个假货?若非挑了那个假货,你如今还需如此战战兢兢?”
程志远一脸无奈道:“当时,刘家嫁哪个女儿过来,也不能由我决定啊。”
苏大人想了想,道:“许太傅啊?改日试探一下他的态度,若是他会成为绊脚石,那便除掉他!”
程志远告辞离开了苏家,回到程家,把刘雪芙叫进书房,把一支笔塞进她手里,肃然道:“把你能想到的大事都写下来,一件都不许落下。”
刘雪芙拿起笔,想了想,突然抬头道:“夫君,马上就有一件大事要发生!永昌侯今年冬天会死在西北,北狄入侵,一路南下,烧杀抢掠,很多百姓成为难民,落草为寇。”
“凌珏多次上书,请求出战,却都被崇光帝驳回,皇帝让他和太子去剿匪,他们二人一去不回,连尸骨都找不到。”
“最后是一位姓徐的将军,把北狄人赶出去,打了胜仗,从此在朝中扬名。”
程志远闻言,激动得心中暗暗欢喜,这样一来,太子也就倒了,无须他动手。
刘雪芙说到这里,想起了前世的一切。
前世,凌珏这一次一去不复返,老夫人也一病不起,温氏日日侍候老夫人,又要担心不知生死的儿子,根本就抽不开身。
曹氏基本上就开始在侯府里当家了,借着管家的便利,污蔑她与府中的马夫通奸,最后将她活活溺死。
却对外宣称,侯府大少奶奶在世子生死未卜的时候,就迫不及待与马夫通奸,被人发现,自知无颜苟活于世,便跳湖自尽。
她死后,魂魄在京中游荡,看见程志远是如何一步步成为摄政王,如何爱重许星楹的,看着许星楹是如何风光地被京中各位夫人奉承着。
最后,魂力消散的时候,她看见许星楹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,成为摄政王妃,住进了金碧辉煌的摄政王府。
多好的日子啊,这一世,也该由她来过了。
遗憾的是,她重生那日,就已经让爹娘去杀了许星楹的养父母,可还是失手了,让许青松成了太傅,叫许星楹得意了这么久。
许星楹就该去过早早守寡的日子,许星楹如今多得意啊,等许太傅一死,等凌珏一死,看许星楹还怎么笑得出来?
刘雪芙想到这里,为了确保自己过上好日子,还提醒了一句:“夫君,许太傅还是尽早除掉的好,不管他以后会偏向太子,还是其他皇子,总归是敌非友。”
程志远冷淡道:“我知道了,你不必提醒。”
“今日许星楹在博雅斋卖的书画,所得的银子都将购置粮草,送到西北,若是有了这批粮草,说不定……”
程志远当机立断:“不能让这批粮草顺利送往西北。”
许星楹在博雅斋开展书画展为侯府筹集银子的事情,传进了宫里,传进了崇光帝的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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