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足饭饱,客栈小房间里弥漫着食物的余香和黄酒的醇厚气息。
洪七公惬意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,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润和满足。
他打了个响亮的饱嗝,目光在赵志敬和黄蓉身上扫过,那满足的笑容渐渐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世事的锐利。
“痛快!痛快!”
洪七公拍着桌子,声音洪亮,
“黄丫头的手艺,老叫花这辈子算是开眼了!不过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眼神变得玩味起来,
“你们两个娃娃,身怀武功,又对老叫化我如此恭敬客气,请我吃这么好的东西,恐怕……不只是因为老叫化长得帅吧?”
他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还算整齐的白牙:
“是不是想让我老教叫花教你们几手功夫啊?
嗯?”
黄蓉心中一紧,知道正题来了。
她刚想开口,洪七公却摆摆手,目光如炬地盯住赵志敬:
“赵小子,按理说,吃了黄丫头这么绝的手艺,老叫花教你们几招也无妨。
可是……”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,带着几分严肃,
“老叫化我走南闯北,消息也不算闭塞。
如果我没记错,你赵志敬,是那全真教门下弟子吧?
可如今,你不仅离开了全真教,还被不少人称作‘叛徒’!
更听说你在蒙古草原,公然违抗你掌教师伯马钰真人的命令,甚至出手刺杀蒙古首领?”
洪七公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:
“赵志敬,像你这等不遵师命、叛离师门、行事偏激之举,我老叫化虽然贪吃,但也知道轻重!
这等不忠不孝之人,我岂敢轻易传授武功?万一教出个祸害来,老叫化我这张老脸往哪搁?
死后见了我丐帮的列祖列宗,怕是要被骂死!”
“老前辈!”黄蓉一听洪七公如此严厉地指责赵志敬,顿时急了,俏脸涨红,就要开口辩解。
“蓉儿,”赵志敬却轻轻伸手,按住了黄蓉的手臂,力道沉稳而温和。
他脸上没有丝毫被戳破的惊慌或愤怒,反而带着一种从容淡定的微笑,眼神坦然地迎向洪七公锐利的目光。
“洪老前辈明鉴,所言非虚。”
赵志敬的声音清晰而沉稳,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诚恳,
“志敬确实曾为全真门下,也的确离开了师门。”
他没有回避,而是坦然承认,这反而让洪七公眼神微动。
“然而,”赵志敬话锋一转,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坚定,
“前辈可知,全真教清规戒律森严,其中一条便是‘不得娶妻生子’?”
他说着,目光温柔地看了一眼身旁焦急又关切的黄蓉,
“晚辈与蓉儿真心相待,此生已认定非她不娶,非她不伴。
此情此意,天地可鉴。
若留在全真教,岂非违心背情?此其一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
“离开全真教,是晚辈个人选择,非为背叛。
晚辈曾经在全真教师尊王处一面前立誓:
此生绝不再动用全真教任何武功!
也绝不会主动出手伤害任何一位全真教同门!
若有违此誓,天诛地灭!
洪老前辈,您说,一个不再用全真武功、不伤全真门人、只是选择离开去追求自己生活的人,真的能算作‘叛教’吗?
世人误解,我自问心无愧。”
赵志敬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,姿态放得极低,誓言更是掷地有声。
洪七公本是性情中人,并非死守教条之辈。
他看看赵志敬坦荡的眼神,又看看他身边如花似玉、眼神中充满依恋与维护的黄蓉,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不由得松动了几分。
洪七公捋了捋胡子,脸上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,不由得带上了点理解的笑意:
“唔……你这么一说……倒也是人之常情。
嘿嘿,我老叫化若是年轻几十岁,身边有黄丫头这么一个又漂亮、又会做菜、心思又灵巧的小女娃儿,只怕那清规戒律……
嘿嘿,也未必守得住!罢了罢了,这‘叛教’一事,算你小子情有可原,暂且揭过!”
黄蓉闻言,心中稍安,庆幸地看了赵志敬一眼。
“不过!”洪七公话锋再转,目光再次变得锐利,
“那刺杀蒙古大汗铁木真一事呢?
违抗你掌教师伯马钰真人的命令,这可是板上钉钉!
大宋如今正与蒙古联手抗金,你此举岂不是破坏两国邦交?
这又作何解释?”
提到此事,赵志敬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腰杆挺得更直,眼神中爆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,那是混合着坚定、悲悯和一种近乎殉道者般的光芒。
“洪老前辈!”
赵志敬的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,
“我赵志敬刺杀铁木真,非为私仇,乃为民族大义!
纵使当时掌教师伯马钰真人亲至,站在我面前阻拦,晚辈也当仁不让,虽千万人吾往矣!”
“哦?民族大义?说来听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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