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巷的冬天总带着点温柔的凉意,清晨推开窗,总能看见青石板路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,槐树枝桠光秃秃地伸向天空,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坚韧。林晚的画室里,暖气开得正好,窗台上的向日葵花籽已经发芽,嫩绿的小苗顶着种壳,像一个个小小的惊叹号,给冬日添了抹生机。
这天清晨,林晚正对着画布上的《槐雪图》调色,窗外突然飘起了雪花。细碎的雪粒落在玻璃上,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,把老巷裹得朦胧又好看。她刚要拿起手机给陈屿发消息,画室的门就被推开了,带着一阵冷意和熟悉的消毒水味。
“下雪了怎么不跟我说?”陈屿搓着手走进来,身上的羽绒服还沾着雪渣,手里拎着两个保温袋,“我早上路过巷口的早点铺,给你买了豆浆和油条,还是热的,快趁热吃。”
林晚放下画笔,接过保温袋,打开一看,豆浆冒着热气,油条还是酥脆的。她抬头看陈屿,发现他耳朵冻得通红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:“怎么不多穿点?耳朵都冻红了。”
“没事,跑两步就暖和了,”陈屿笑着躲开,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,递到她面前,“给你买的,加绒的,画画的时候戴也方便,省得你手冻得握不住笔。”
手套是米白色的,上面绣着小小的槐树图案,和林晚的围巾正好配。她戴在手上,暖乎乎的,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: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颜色?”
“猜的,”陈屿坐在她身边,看着画布上的槐雪图,眼里满是惊喜,“这雪画得真像,跟外面的一模一样,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的?”
“昨天晚上,想着今天可能会下雪,就提前打了草稿,”林晚咬了口油条,含糊地说,“等雪下大了,我们去槐树下拍照吧,去年冬天就没拍,今年补上。”
“好啊,”陈屿点头,“等我下午下班,我们就去,顺便给奶奶买点她爱吃的糖炒栗子,她昨天还跟我说想吃呢。”
两人坐在画室里,一边吃早点,一边看着窗外的雪。雪花越下越大,很快就把槐树枝桠染成了白色,青石板路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,偶尔有人踩着雪走过,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,很快又被新雪覆盖。
“对了,”陈屿突然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,递给林晚,“医院下周要办年会,还说可以带家属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?正好那天我轮休,我们可以提前去买件新衣服。”
林晚接过请柬,上面印着医院的logo和年会的时间地点。她有点犹豫:“我去会不会不方便?都是你的同事,我又不认识。”
“有什么不方便的,”陈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,“我同事都知道你,上次我跟他们说你办画展,他们还说想看看你呢。而且年会有抽奖,说不定我们还能中个大奖,给奶奶换个新的取暖器。”
林晚忍不住笑了:“那好吧,不过衣服就不用买新的了,我去年的羽绒服还能穿,省点钱给你买双新鞋,你那双运动鞋都快磨平了。”
“不用,我那双还能穿,”陈屿笑着摇头,“衣服必须买新的,我要让他们看看,我女朋友是最漂亮的。”
吃完早点,陈屿要去医院上班,林晚送他到门口。陈屿走了两步,又回头叮嘱:“雪天路滑,你别出门,要是想画画,就多穿点,别冻着自己。我中午再给你打电话。”
林晚点头,看着他踩着雪走远,直到身影消失在巷口,才转身回画室。她坐在画布前,看着窗外的雪景,手里握着暖和的手套,心里满是甜蜜。
中午的时候,陈屿果然打了电话,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,有没有出门。林晚笑着说自己煮了面条,还加了个荷包蛋,没出门,一直在画画。陈屿又叮嘱了几句,才挂了电话。
下午的时候,雪渐渐停了。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把雪照得亮晶晶的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林晚把《槐雪图》画完,收拾好画具,刚要起身活动活动,就听见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晚晚姐姐!”
林晚抬头一看,只见陈念穿着红色的羽绒服,戴着厚厚的帽子,正蹦蹦跳跳地跑过来,身后跟着陈奶奶,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。
“奶奶,念念,你们怎么来了?”林晚赶紧迎上去,接过陈奶奶手里的保温桶,“外面雪这么大,路滑,你们怎么不多穿点?”
“没事,念念非要来跟你堆雪人,说要堆个会画画的雪人,”陈奶奶笑着说,走进画室,搓了搓手,“我给你炖了萝卜排骨汤,暖暖身子,你整天待在画室里,别冻着了。”
保温桶打开,排骨汤的香味扑面而来。林晚盛了一碗,递给陈奶奶,又给陈念盛了一碗:“谢谢奶奶,还是您最疼我。”
“傻孩子,跟奶奶客气什么,”陈奶奶喝了口汤,看着画布上的槐雪图,眼里满是骄傲,“这画得真好,比去年的还好,等过几天,我把它挂在客厅里,让邻居们也看看。”
陈念喝完汤,拉着林晚的手,撒娇说:“晚晚姐姐,我们去堆雪人吧,我带来了胡萝卜和纽扣,还能给雪人画眼睛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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