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听皇后的意思,这条密道在她手中掌控着,甚至可能在皇帝昏迷后已经启用过!
果然,皇后低声道:“前些时日,陛下昏迷,宫门被围,本宫便是借此道将消息送出,联络朝臣,稳住局势,也将消息送到了南疆和你三、四皇兄手中。”
清漓恍然大悟,原来当初皇后能在二皇子掌控京师的初期迅速做出反应,根源在此!这条密道,竟成了扭转局面的关键之一。
是夜,子时。
万籁俱寂,只有更夫敲梆的声音偶尔响起,更添几分肃杀。
清漓与做寻常仆妇打扮的沐夫人,在几名身手矫健、身着夜行衣的黑甲精骑护卫下,悄无声息地潜行至西华门外第三条小巷。
巷子深处,果然有一户挂着“陈记灯笼铺”的宅院,后院角门虚掩着。
一名内侍早已在此等候,见到清漓,也不多言,只是默默行了一礼,便引着二人进入院内。
穿过几重看似普通的院落,来到一间堆放杂物的仓房。
内侍挪开几个沉重的箱笼,露出地面一块看似毫无异样的石板。他在石板边缘几个特定位置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,又用一把奇特的钥匙插入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锁孔,轻轻一旋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石板悄然滑开,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、向下的幽深洞口,一股带着泥土和陈旧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。
“郡主,沐夫人,请随咱家来。地道内路径复杂,请务必紧跟。”内侍压低声音,率先躬身进入。
清漓与沐夫人对视一眼,毫不犹豫地跟上。黑甲精骑则留在仓房内外警戒,确保退路安全。
地道内阴暗潮湿,仅凭内侍手中一盏昏黄的灯笼照明。
道路曲折蜿蜒,时而向上,时而向下,两旁是冰冷的石壁,上面布满青苔。
空气流通不畅,带着一股霉味。可以想见,修建这样一条密道,需要耗费何等巨大的人力物力,以及何等周密的保密措施。
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,前方出现一道石阶。内侍停下脚步,示意噤声。
他侧耳贴在石壁上听了片刻,又在壁上某处轻轻叩击。很快,对面也传来了三长两短的回应。
石壁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,温暖的灯光和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气味透了进来。外面,赫然是勤政殿后殿的一间密室!
皇后娘娘正焦急地等在里面,见到她们安全抵达,明显松了口气。
“快,沐夫人,请!”皇后顾不上寒暄,立刻引着沐夫人来到皇帝的龙榻前。
沐夫人也不多礼,立刻净手,上前为皇帝仔细诊脉。
她的手指搭在皇帝腕间,凝神静气,眉头时而紧蹙,时而舒缓。
良久,她松开手,又查看了皇帝的眼睑、舌苔,面色凝重。
“娘娘,郡主,”沐夫人沉声道,“陛下所中,确系‘相思子’之毒无疑。此毒诡异非常,并非单一毒性,而是数种罕见毒素纠缠共生,侵入心脉,麻痹神智。老身钻研此毒多年,始终未能完全勘透其性,配制出完美的解药。”
皇后和清漓的心同时沉了下去。
但沐夫人话锋一转:“不过,老身虽无法根治,却有秘法,可以毒攻毒,强行刺激陛下心脉与神识,有七成把握能让陛下苏醒过来。”
“醒来之后呢?”皇后急切地问,“陛下龙体可能康复?”
沐夫人缓缓摇头,语气带着医者的严谨与无奈:“醒来之后……陛下余毒未清,反而因以毒攻毒之法,元气更伤。究竟能支撑多久,老身毫无把握。或许数月,或许……更短。此法凶险,无异于饮鸩止渴,全凭一股猛药吊住生机。如何抉择,请娘娘定夺。”
密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皇后的脸色白了又青,青了又白,手指紧紧绞着帕子。
让皇帝醒来,却可能加速他的死亡;不让皇帝醒来,难道就让他这样毫无知觉地走向终点?
片刻之后,皇后猛地抬起头,眼中虽含着泪,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坚定:
“沐夫人,用药吧!陛下是天子,更是顶天立地的男儿!他绝不会愿意这样昏沉无知地躺在这里,将江山社稷、自身命运全然交由他人掌控!是生是死,是吉是凶,他定要自己睁眼看清楚,自己做选择!本宫……信他,也尊重他的意志!”
清漓看着皇后,心中触动。
沐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敬佩,不再多言,立刻从随身药箱中取出银针包和纸笔。
“好!既然如此,请娘娘准备这些药材,需以文火慢煎,取药气熏蒸陛下周身。同时,老身需连续七日,每日为陛下施针一次,疏导郁结,激发元气。七日之后,若一切顺利,陛下必醒!”
皇后立刻唤来皇帝的大太监高德全,将药方郑重交给他,再三叮嘱保密。高德全领命,悄无声息地退下安排。
沐夫人则净手焚香,取出长短不一的银针,在灯焰上细细灼烧过后,凝神静气,开始为皇帝施针。
她的手法精准而沉稳,银针依次刺入皇帝头面、胸腹的要穴,深浅、力道拿捏得妙到毫巅。
清漓和皇后屏息凝神在一旁看着,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期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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