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星墟的星光尚未散尽,苏晚已将兽皮地图铺在临时搭起的石桌上。白蛇契约兽用尾尖点着地图中央的漩涡状符号,蛇瞳里映出细碎的星芒:“这是‘界心渊’,标注的符号与飞升台星图中心完全吻合。”
兽皮边缘有些磨损,七处遗迹的符号旁都刻着小字,苏晚凑近辨认,指尖拂过“界心渊”下方的批注:“藏有巨神残躯,影蚀主力盘踞之地。”她突然想起蛇母说过的话,影蚀主力藏在界域屏障外,难道界心渊是他们突破的关键缺口?
“这处符号像朵花。”白蛇的尾尖滑向地图东侧,那里的符号是朵绽放的莲花,旁边写着“莲华池”,批注只有三个字:“净灵水。”苏晚的指尖刚触到这三个字,突然想起林凡当年被血怨毒侵蚀时,蛇母曾说过“唯有莲华池的净灵水能彻底洗去影蚀邪气”,心脏猛地一跳——若能找到净灵水,是不是意味着……
她猛地摇头,把那不该有的念头压下去,转而看向地图西侧的符号:那是柄剑的形状,标注着“碎剑冢”,批注写着“守界者佩剑在此重铸”。苏晚摸出腰间的银钗,钗尖的磨损痕迹在星光下格外清晰,这是林凡送她的防身武器,上次与蚀骨兵交手时崩出个缺口,或许能在碎剑冢修复。
白蛇突然对着地图北侧的符号嘶鸣,那里的符号是个蜷缩的人形,标注着“沉梦窟”,批注透着诡异:“入梦者,见心魇。”苏晚想起碑林里那位自毁神魂的守界者,碑文中提到他曾误入沉梦窟,回来后便性情大变,难不成这遗迹能勾起人最深的执念?
地图西南角的符号是团火焰,标着“焚天谷”,批注只有“影蚀畏火”四个字,字迹潦草,像是刻字人仓促间留下的。而西北角的“寒月洞”符号是弯月牙,批注“藏月石,可破幻境”,与蛇母圣殿的冰棺材质相似。
最后一处在极南之地,符号是片海浪,标着“归墟泽”,批注模糊不清,只隐约看出“守界者起源”几个字。苏晚将七处遗迹在心里默记一遍,突然发现它们的位置正好对应北斗七星的方位,与落星墟的星落阵遥相呼应。
“蛇母,”她轻声问,白蛇契约兽顺着手臂爬至肩头,替她传递着蛇母的回应,“这些遗迹是不是需要按顺序开启?”
蛇母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,带着穿透风沙的沉稳:“按北斗运转的顺序,从斗柄开始——焚天谷为柄首,接着是碎剑冢、界心渊,再到沉梦窟、莲华池,最后以寒月洞和归墟泽为斗魁收尾。每开启一处,星落阵的力量就会增强一分,等七处全亮,便能在玄黄界外撑起完整的防护盾,挡住影蚀主力。”
苏晚的指尖停在“莲华池”上,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:“那焚天谷……”
“焚天谷是最近的一处,三日内启程正好赶上谷中‘天火’喷发期,影蚀邪气最弱。”蛇母的声音顿了顿,“沈辰在界劫之地需百日才能出关,这段时间你先去焚天谷,取那里的‘火种’——只有天火淬炼过的器物,才能暂时封印蚀源晶。”
白蛇突然对着石桌边缘的沙粒吐信子,苏晚低头,发现沙粒正在自动聚拢,组成个模糊的人形,手中握着柄燃烧的剑——正是林凡的轮廓。她心头一颤,沙粒却在眨眼间散了,只留下几粒沾着火星的石子。
“林凡的残魂还在?”她脱口而出,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“守界者的信念越强,残魂留存越久。”蛇母的声音柔和了些,“他的灵力与你同源,等你集齐七处遗迹的信物,或许能……”话未说完,识海中的虚影突然晃动,显然是触及了不该说的禁忌。
苏晚不再追问,将兽皮地图折成小块塞进贴身的锦囊,银钗在指尖转了个圈,转身看向落星墟外整装待发的守界者们——他们有的是苏醒的古老魂灵,有的是继承了信物的新生代,此刻都望着她,眼中的光与碑林的符文交相辉映。
“三日後,目标焚天谷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废墟,“愿意同去的,带上能抗火的器物,我们……”她顿了顿,摸了摸锦囊里的地图,“我们去取火种,为沈辰铺路,也为……所有守界者。”
白蛇契约兽突然直立起身体,对着天空嘶鸣,极北冰原的方向传来回应的兽吼,守界者们的信物同时亮起,在落星墟的断壁间织成一张光网,与星落阵的光芒重叠,将整个废墟照得如同白昼。
三日后的清晨,焚天谷的谷口弥漫着硫磺味的雾气,苏晚牵着一头雪白的灵鹿站在谷外,灵鹿是蛇母圣殿派来的坐骑,蹄子上裹着防火的石棉,背上的行囊里装着测墟镜和林凡留下的断刀——蛇母说,断刀曾沾染过影蚀的血,能在谷中指引方向。
守界者队伍里,有拄着骨杖的老妪,她是“巨神之息”那代守界者的后裔;有背着青铜盾的少年,父亲是在黑风谷牺牲的守界者;还有位抱着药篓的少女,据说能与草木沟通,负责辨认谷中的灵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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