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势迅速蔓延。帐篷支柱本就倾斜，受热后“咔”地断裂，整个主帐塌了下来，火舌卷向旁边营帐。
混乱立刻爆发。士兵从睡梦中惊醒，赤脚奔逃，有人撞翻火堆，有人踩到同伴，惨叫四起。几人想组织抵抗，刚举起武器，就被潜伏在暗处的蝎尾骑兵扑倒。
呼衍铁站在火光中，弯刀滴血。他抬头看向主旗杆，贵霜狼旗还在风中飘着。他抬手，一记刀气斩出，旗杆断裂，旗帜坠入火堆，瞬间烧成灰烬。
李文在高坡上看见火光冲起，知道计划已成。他立刻召出十株沙棘精灵，逆风播撒种子。这些种子带倒钩，落地即扎进沙中，覆盖骑兵撤退时留下的微弱痕迹。
他起身，走向水道入口。
谷内，呼衍铁清点战果：三名百夫长毙命，主帐焚毁，粮车未及卸货，全数烧毁。他留下三十名死士，命他们将五具敌尸摆成向外爬行的姿态，手中握着求援箭，箭头指向北方。
“让他们以为是内部叛乱，想逃出去报信。”他对副将说。
副将点头，带人迅速撤离。
呼衍铁最后一个离开。他回头看了一眼燃烧的营地，风沙已开始掩埋尸体，火光在沙暴中忽明忽灭，像即将熄灭的炭。
他走入水道，沙粒从头顶簌簌落下。
李文在入口等他。见人出来，只问了一句：“都出来了？”
“三百人，一个不少。”
“断后的人呢？”
“按计划行事，半个时辰后自行撤离。”
李文点头，召出沙狐精灵确认路线安全。一行人原路返回，马蹄依旧裹布，队伍沉默。
天快亮时，沙暴渐弱。
李文站在营地外，看着最后一名骑兵牵马入营。他召出杨树精灵，根须缠住所有用过的麻布和铁片，拖入地下，彻底掩埋。
呼衍铁走到他面前，弯刀垂地，铁链拖在沙上。
“你没问我为什么选这个时候动手。”他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李文看着他，“你等他们换防，等他们松懈，等我需要你证明自己。你不是来投诚的，你是来借我的势，完成你自己的事。”
呼衍铁没否认。
“下次行动，”李文转身走向主帐，“还是你带队。”
呼衍铁站在原地，手握刀柄，指节泛白。
李文走了几步，忽然停下。
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新铁牌，递给身后。
“刻个记号。”他说，“这次，你自己选位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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