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,苏倾月静静站着。
走廊尽头灯光昏黄,她手中捧着一杯热茶,瓷杯温润,雾气袅袅上升。
她看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,唇角微扬,眼神却冷得像冬夜寒星。
脚步轻移,她缓缓走向角落那个佝偻的身影——曾伪装成园丁、默默守在苏家老宅二十年的男人。
她停下,递出茶杯。
“你妹妹现在在澳洲过得不错吧?”她语气平静,像在问天气。
男人浑身一震,缓缓抬头,眼中惊涛骇浪翻涌。
苏倾月站在审讯室外的走廊尽头,指尖仍残留着瓷杯的温度。
那杯热茶早已凉透,可她知道,真正灼烧堂叔内心的,不是茶水,而是她轻描淡写却字字如刀的话语。
男人佝偻着背,像被岁月压弯的老树,此刻却因灵魂深处的震颤而微微发抖。
他抬起头,浑浊的眼中翻涌着悔恨与惊惧: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这些?”
“你以为二十年隐姓埋名,就能抹去痕迹?”苏倾月声音不高,却如冷泉滴石,“你在苏家老宅修剪花草时,总避开西角那棵老梅树——因为那里,埋着你妹妹出生证明的复印件。你说,我该不该查?”
他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。
“你当年不过是宁康医药在苏家安插的一枚暗棋,负责监视我母亲,顺便处理一些‘不方便见光’的土地转让。”她向前一步,目光如刃,“三十七块科研用地,全部低价转给境外空壳公司,资金最终流入宁康海外账户。账目干净得过分,干净到……像是有人刻意替你擦过手。”
堂叔猛地睁大眼睛,似要辩解,却被她抬手制止。
“我可以保你不进监狱。”她语调依旧平缓,仿佛只是在谈论明日天气,“你妹妹在澳洲有家庭、有孩子,每月收到的汇款足够她安稳度日。但如果案发,这笔钱会被认定为非法所得,冻结、追缴,连带她的居留权都可能不保。”
男人喉咙滚动,眼眶泛红。
“交出所有幕后账本原始凭证,包括经手人签名、资金流向图谱,并在家族听证会上当众作证。”她一字一句道,“否则,我不介意让国际刑警顺藤摸瓜,把你们兄妹一起请回国内‘团聚’。”
寂静中,只有通风口细微的嗡鸣。
良久,他缓缓跪坐下去,肩膀塌陷,像一座终于崩塌的旧墙。
“我……我也只是个棋子。”声音哽咽沙哑,带着三十年不敢言说的痛楚,“可这盘棋里,谁又不是呢?”
苏倾月没有回应,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件,轻轻放在他膝上——那是早已准备好的认罪书与豁免协议。
签字笔落下时,墨迹晕开,如同洗不去的过往。
深夜,苏宅书房。
檀香袅袅,映着墙上一幅泛黄的老照片——年轻的苏婉清站在实验室门口,眉眼温柔却坚定。
苏倾月坐在书桌前,将一叠叠证据分门别类:医疗档案、土地转让合同、U盘数据截图、录音转录文本……最后,她抽出一本手工装订的册子,封皮烫金小楷《归心录》,三个字沉静有力。
门被轻轻推开。
傅司寒走了进来,黑色风衣尚未脱下,肩头还沾着夜雨湿气。
他手中拿着一份加盖国际刑警红色印章的文件,放在她面前。
“瑞士司法部已签发跨国追责建议书。”他低声道,眸色深邃如渊,“洗钱、非法人体实验、跨境药物交易……七项重罪立案,宁康生物三位前任董事列入红色通缉名单。”
苏倾月翻过一页《归心录》,指尖停在一张泛黄的研究笔记复印件上——那是母亲亲笔写下的一句话:
“医者之心,不在药石之间,而在唤醒沉睡的灵魂。”
她凝视良久,忽然笑了,唇角微扬,却不带半分暖意。
“他们以为逃了三十年,就真的安全了?”她抬眸看向傅司寒,眼中寒星闪烁,“不,我只是让他们活得够久,看得够清楚——看我是如何,一步步收回属于我的一切。”
他静静望着她,忽然伸手,拂去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。
“接下来,该轮到他们跪着听你说话了。”他说。
窗外,雨不知何时停了。
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清辉洒落庭院。
一轮明月悄然升起,皎洁如霜,静静俯瞰这座百年苏府,仿佛在等待一场尘封已久的审判重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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