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,苏家别墅的书房还亮着灯。
窗外夜色未褪,天边仅浮起一丝灰白,整座城市仍在沉睡。
唯有这间书房,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,在寂静中独自燃烧。
苏倾月坐在书桌前,一盏暖黄台灯映在她清丽的侧脸上,睫毛在纸面投下细密的影。
她指尖轻敲桌面,节奏缓慢却极有规律,仿佛在计算什么。
平板屏幕不断刷新,热搜词条如潮水般涌来——
#归月演唱会涉嫌精神操控#
#专家警告:高频率声波可致脑损伤#
#建议封禁苏倾月所有演出内容#
评论区被统一话术刷屏:“听着像被催眠”“我朋友听完开始自言自语”“这根本不是艺术,是心理武器”。
她冷笑,眼底却无半分波动。
假千金苏婉柔背后的“清音会”终于按捺不住了。
这些所谓的“心理学专家”,不过是他们豢养的学术傀儡;那些整齐划一的水军账号,IP地址全部指向境外服务器。
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围剿,意图将她一夜之间从“寻亲圣歌”的缔造者,钉上“社会危险分子”的耻辱柱。
可他们忘了——真正能唤醒人心的,从来不是技术,而是共鸣。
她调出后台加密数据面板,瞳孔微缩。
昨晚直播结束后的十二小时内,全国各大寻亲平台新增DNA采样登记两万一千七百四十三例,其中十七起已通过基因库初步匹配成功,最快的一对母子,相隔二十三年,就在凌晨三点完成了血缘确认。
更惊人的是,某儿童福利院数据显示,《归月吟》歌词中提及的“左耳后小痣”“走路内八字”“怕打雷就钻床底”等细节,与数千份失踪档案高度吻合。
这不是洗脑。
这是血脉的回响。
她将这份报告整理成PDF,附上一句话,点击发送:
傅司寒:他们怕的不是控制,是唤醒。
邮件发出三分钟后,傅氏集团顶层办公室。
傅司寒站在落地窗前,俯瞰整座城市初醒的轮廓。
他刚看完那封邮件,眸色骤然转冷,如同寒潭深处裂开一道冰隙。
手机接连响起,是他亲自拨通的三个号码。
“央视、芒果卫视、浙省卫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如刃,“今晚八点黄金档,我要做一场无剪辑直播对话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两秒,台长语气为难:“傅总,这个时间要排期,还得报批……”
“我可以等。”他打断,语气平静得可怕,“但你们有没有想过,如果我不在电视上说,而是在新闻发布会上,公开过去五年,你们三家收受‘清音会’背后医药集团赞助的明细?包括每笔转账记录、会议纪要,还有那位‘心理学专家’与制药公司联合申报的‘群体情绪干预项目’合同?”
空气凝固。
对方呼吸一滞。
傅司寒缓缓扣下电话,转身走向办公桌,提笔写下直播主题——
《谁在害怕一首回家的歌?》
随后,他按下内线:“通知品牌部,傅氏旗下所有商场LED屏、地铁广告位、机场联播系统,立即腾空。从现在开始,循环播放《归月吟》演唱会片段,以及已确认重逢的寻亲家庭合影。”
命令下达,全城震动。
不到一小时,市中心地标大屏突然切换画面——苏倾月闭眼清唱的身影浮现,清澈嗓音穿透玻璃幕墙,洒向街头行人。
下一秒,镜头切至一对母子相拥痛哭的画面,字幕缓缓升起:“湖南益阳,走失十八年,因一句‘怕黑总抱布娃娃’认亲成功。”
路人驻足,有人默默掏出手机扫码登记。
而在某重点大学新闻学院礼堂,小杨背着电脑包走了进来。
讲台下坐满了新闻系学生,有人抱着笔记本,有人架着摄像机。
他们都知道,这位曾负责直播导控的技术员,因擅自保留并传播《归月吟》完整录像,昨夜已被电视台辞退。
灯光暗下,投影亮起。
屏幕上一行字缓缓浮现:
【这不是演出,是一场灵魂归航】
“各位。”小杨站在光圈中央,声音微微发颤,却坚定如铁,“昨晚我切断了官方信号源,把那段‘不该存在’的画面,传给了海外镜像站。因为我知道——一旦删掉,有些人可能这辈子都听不到属于他们的那句歌词。”
他按下播放键。
苏倾月的声音流淌而出,空灵、干净,像月光穿过云层。
当唱到“咯咯笑时总咬舌尖”那一句时,台下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名女生双手捂嘴,泪水滑落脸颊。
她颤抖着举起手:“那是……那是我小时候的习惯。我三岁被拐,去年才找到家。我妈说,每次我笑,都会不自觉地咬舌尖……可这件事,我没告诉任何人。”
全场寂静。
有人低头翻看自己童年照片,有人默默打开手机,在寻亲平台提交信息。
视频被现场学生自发上传,标题《被删掉的真相:那一晚我们都在找家》短短十分钟冲上热搜第二,评论瞬间破百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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