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茧的脉动还在掌心流淌时,我已站在边陲星的永夜花田上空。银灰色光流顺着指尖垂下,像串冰蓝色的星子,轻轻落在那些半开的花苞上 —— 它们是我当年留下的花种,如今已在这片土地扎根千年,花瓣上的冰纹里,还藏着我与焰哥哥初遇时的星轨,“又到了开花的季节。” 发间的冰莲簪微微颤动,与花海的潮汐产生共鸣,让每朵花苞都泛起淡淡的光,“不知道今年,会不会有特别的事发生。”
观测仪的画面在光流中展开。茧内原生文明的飞船已经在卫星上种下双生花,类人生物正用圣典的符号记录着卫星的星象,他们额角的双生花角比祖辈更加明亮,“他们的信仰越来越纯粹了。” 我将真灵碎片注入观测画面,看着圣典封面上的永夜母神图案 —— 那上面的冰莲簪与我此刻发间的一模一样,连流苏的弧度都分毫不差,“是信仰在重塑记忆吗?还是说,有些印记真的能跨越时空?”
光流突然转向边陲星学院的天台。那里躺着个熟悉的身影,银发少女璃夜正枕着画夹沉睡,她的发间落满了永夜花的花瓣,掌心的星茧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“这孩子又在这里过夜。” 我轻笑出声,银灰色光流顺着月光落在她的画夹上,封面的星茧图旁,她新画了艘飞船,船帆上的永夜花粉痕迹还很新鲜,“是梦到原生文明的飞船了吗?”
夜风吹过天台时,璃夜的睫毛轻轻颤动。我能感觉到她的梦境正在变化:原本清晰的星茧图腾突然变得模糊,金色的信仰金带中渗出冰蓝色的光,光中浮现出焰哥哥的身影 —— 他站在双生花海中,战袍的碎片正在化作星子,却始终背对着她,无论她怎么呼唤都不回头,“是转世的记忆在骚动。” 我将真灵碎片化作道光盾,挡在她的梦境边缘,“太清晰的回忆,对现在的她来说太沉重了。”
永夜花海在此时突然绽放。冰蓝色的花瓣顺着夜风飞上天台,像群发光的蝴蝶,轻轻落在璃夜的身上 —— 它们避开了她的脸颊,却在她的银发间织成道花环,在她的手腕上绕成光链,连她枕着的画夹都被花瓣覆盖,“是花在回应她的梦。” 我看着花瓣在她掌心的胎记上轻轻颤动,那里的紫金与银灰光芒突然暴涨,将朵最大的永夜花融化成汁液,顺着胎记的纹路渗入皮肤,“要留下印记了吗?”
璃夜在此时突然呢喃出声。她的银灰色瞳孔在眼睑下转动,口中吐出破碎的音节:“焰... 哥哥... 别... 走...” 这些音节顺着夜风传入花海,让所有永夜花的花瓣都转向天台的方向,花芯中渗出的冰蓝色汁液在地面上织成道星图,图中星茧的位置正在剧烈闪烁,“是胎记在唤醒记忆碎片。” 我将真灵与她的意识连接,能清晰地感觉到焰哥哥的星核本源在她的灵魂深处回应,“他也在等吗?”
月光升至中天时,璃夜的梦境完全变了。模糊的焰哥哥身影突然转过身,他的战袍上还沾着星核的灰烬,手中却捧着朵盛开的永夜花 —— 那花在他掌心化作光粒,顺着信仰金带流入星茧,茧内的双生恒星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,将整个梦境染成紫金与银灰交织的色彩,“待君... 破茧...” 道古老的声音在梦境中回荡,既像我的声音,又像璃夜的声音,“这是花语?还是... 谁的约定?”
璃夜猛地睁开眼睛时,永夜花的汁液已顺着她的银发流下。那些冰蓝色的痕迹没有消失,反而在发丝上凝固成道星轨图案,从发梢直抵发间的花瓣花环,“花... 开花了?” 她茫然地抬手触摸银发,指尖沾到未干的花汁,当她将指尖凑到眼前时,花汁突然化作道光流,在她的瞳孔中映出星茧的内部 —— 那里的原生文明正在举行庆典,他们的首领正高举着圣典,对着双生恒星朝拜,“是共生的视野。” 我轻声解释,知道她此刻能听到我的声音,“胎记让你和星茧的联系更紧密了。”
璃夜的手掌突然按在天台的地面上。星茧胎记与永夜花海的星图产生共鸣,让地面上的冰蓝色汁液突然重组,形成道完整的星轨网络 —— 网络的中心是星茧圣地,边缘是原生文明的母星,而边陲星正好处在网络的节点上,“原来... 我们一直都在同张网里。” 她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的颤抖,银灰色瞳孔中泛起泪光,“那些传说... 那些梦境... 都是真的,对吗?夜璃姐姐?”
我没有回答,只是让更多永夜花的花瓣飞上天台。它们在她的画夹上展开,将那艘飞船的图案染成冰蓝色,船帆上突然浮现出行小字:“第九千一百年,茧动星移”,“是未来的预告。” 我看着她震惊的表情,银灰色光流在她的画夹上留下道冰莲印记,“星茧的下一次脉动会带来新的变化,而你,会是见证者。”
璃夜小心翼翼地收起画夹时,天台上的永夜花瓣突然全部飞起。它们在夜空中组成道冰蓝色的光桥,桥的尽头直指星茧圣地的方向,“要去看看吗?” 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在加速,掌心的胎记烫得惊人,“现在去的话,或许能赶上原生文明的庆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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