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握着龟甲灵脉图,指尖能感受到那些红点的跳动——灵山之巅的黑雾已经漫过了半山腰,像块浸了墨的棉花,正慢慢吞噬着金色的佛光。悟空的金箍棒在他掌心发烫,棒身的龙纹与龟甲上的金线渐渐重合,勾勒出条蜿蜒的路径,直指灵山后山的琉璃阁。
“得先混进灵山。”沙悟净用降妖宝杖拨开挡路的云絮,杖尾的琉璃珠突然发出急促的“叮咚”声,“前面有巡逻的伽蓝神,穿着金甲,手里的降魔杵能照出伪装。”
八戒突然拍了拍肚子,咧嘴一笑:“俺有招!”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,打开竟是件褪色的僧衣,“当年俺在高老庄化缘时攒的,伽蓝神从不拦云游僧。”
三人换上僧衣,林风把金箍棒藏进袖中,龟甲图收进僧袍夹层。刚走到灵山山门,果然见两个金甲伽蓝守在牌坊下,降魔杵上的红光扫过他们时,八戒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叫:“长老,俺这肚子突然疼得紧,怕是吃坏了东西……”
伽蓝神的红光在他沾满油渍的僧袍上顿了顿,其中个忍不住皱眉:“快去快去,别在这儿碍眼。”
穿过牌坊的瞬间,林风闻到股奇异的香气,像是檀香混着铁锈味。灵山的云都是金色的,可踩上去却发沉,像踩在没干透的泥地里。路边的菩提树叶绿得发黑,叶脉里隐约有黑色的丝线在流动。
“不对劲。”悟空突然停住脚,金箍棒从袖中滑出,棒尖指着不远处的大雄宝殿,“那殿顶的琉璃瓦,是假的。”
林风抬头望去,殿顶的琉璃在阳光下闪着七彩光,看着华美异常,可仔细看,那些光里没有暖意,倒像碎玻璃碴子扎眼。悟空突然纵身跃起,金箍棒横扫过去,只听“哗啦”一声,半片瓦顶塌了,露出来的不是木梁,而是缠满黑线的铁架,架上挂着无数细小的琉璃盏碎片,每片碎片里都嵌着个蜷缩的影子——正是那些被传“飞升”的仙人。
“如来这老东西,把活灵当灯油呢!”八戒气得耙齿都竖了起来,上宝沁金耙往地上一顿,震得周围的地砖裂开缝,黑丝线从缝里冒出来,像受惊的蛇。
突然,大雄宝殿的门“吱呀”开了,个穿红袈裟的和尚走出来,面白无须,手里捻着串佛珠,正是如来。可他走过的地面,草叶都变黑了,佛珠转动时,发出齿轮摩擦的“咔哒”声。
“林风?”如来的声音像从空罐子里发出来的,“别来无恙。”
悟空的金箍棒猛地指向他:“你不是如来!俺老孙认得,真佛的袈裟上绣的是金丝,你这是染了墨的棉线!”
假如来笑了,笑声里混着齿轮转动的杂音:“何必较真呢?真佛假佛,能镇住三界就行。”他抬手一挥,那些琉璃盏碎片突然亮起,碎片里的影子发出凄厉的尖叫,黑色丝线顺着光爬向林风他们,“你们不该来的,这灵山早就成了我的养料库——那些求佛的、信佛的,最后都成了我的琉璃盏,多好。”
“放你娘的屁!”八戒的上宝沁金耙砸向假如来,耙齿撕开他的袈裟,露出来的不是血肉,是缠满黑线的铁骨架。“原来是个傀儡!”八戒怒吼着再挥耙,却见假如来的骨架突然散开,黑线如网般罩下来。
“快用灵脉图!”林风大喊着展开龟甲,悟空的金箍棒、八戒的耙子、沙悟净的宝杖同时抵住龟甲,三股灵力注入,图上的红点突然爆开,化作道金光,将黑线烧得滋滋作响。
“是后山的琉璃阁!”沙悟净指着红光最亮的方向,“那里有真灵脉!”
三人冲破黑线的包围,往后山疾奔。灵山的黑雾在身后追,所过之处,菩提树叶纷纷坠落,露出底下蠕动的黑线。林风回头时,看见假如来的骨架正在重组,每块铁骨上都刻着“利益”二字。
琉璃阁藏在片竹林后,阁门是块巨大的琉璃镜,镜面上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,是无数仙人在琉璃盏里挣扎的样子。悟空用金箍棒敲了敲镜面,镜面上浮现出行字:“以真灵为钥,破假相之锁。”
“俺来!”八戒突然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镜面上,上宝沁金耙的红光与血融合,镜面泛起涟漪。沙悟净跟着滴血,降妖宝杖的蓝光汇入,涟漪越来越大。林风刚要动作,悟空按住他的手:“该俺老孙来。”
他的血滴在镜面上时,金箍棒突然暴涨,棒身的龙纹活了过来,钻进镜面里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琉璃镜裂开,露出里面的景象——阁内的玉座上,坐着个枯瘦的老僧,正是真如来,他的袈裟破旧不堪,手里捧着个碎裂的琉璃盏,盏底刻着“初心”二字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真如来的声音很轻,像风吹过枯叶,“那傀儡是我用执念做的,我想看看,没有我的灵山,会不会更好……结果却养出了这怪物。”
他指着盏底的“初心”二字:“当年我立灵山,是想给众生个念想,可后来竟成了牢笼。那些琉璃盏,本是用来装晨露的,却被傀儡改成了囚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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