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握着金箍棒站在瀑布前,水花溅在脸上带着微凉的湿意,刚才假如来的嘶吼仿佛还在耳畔回响。他深吸一口气,水汽里混着淡淡的檀香,和石室里的蚀气截然不同——这才是真正的佛光味道。金箍棒在掌心轻轻震颤,棒身的龙纹顺着水流的方向游走,像是在指引着什么。
“本心……”他低声重复着,突然想起刚穿来时,自己缩在五行山的石缝里,饿得啃石头都觉得香,那时唯一的念头就是“活下去”。后来遇到八戒抢他野果,他攥着块尖石头就敢冲上去,明明打不过却死不松手——或许那就是最本真的“勇”。
他抬手将金箍棒竖直,棒尖抵住瀑布中央,没有用灵力,只是凭着那股“想知道真相”的执拗往前推。水流被硬生生分开道缝隙,白花花的水幕像被无形的手撩到两侧,露出后面青黑色的岩壁,上面布满青苔,却有处凹陷的纹路,像只摊开的手掌。
“就是这儿。”沙悟净的降妖宝杖点了点那掌纹,水纹在岩壁上漫开,“掌纹里有灵脉在跳,和悟空残魂的频率对上了。”
林风将手掌按上去,岩壁突然发烫,掌纹里渗出金色的光,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,与金箍棒的金芒融为一体。只听“咔嚓”声,岩壁像蛋壳般裂开,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,阶面上刻着细小的梵文,踩上去时竟微微发亮,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八戒扛着上宝沁金耙跟在后面,每走两步就用耙齿敲敲岩壁:“这山肚子里还挺宽敞,比那假雷音寺舒服多了!”话音刚落,头顶突然掉下来几块碎石,他慌忙用耙子护住头,“呸呸呸,俺啥也没说!”
沙悟净忍着笑解释:“这里的山石有灵,能听懂人话。”他指尖划过石壁,那些梵文突然浮起来,在空气中连成句子——“一念迷是众生,一念悟是佛”。
林风盯着那句梵文,金箍棒突然往石阶上一顿,棒身的龙纹猛地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钻进石壁。两侧的岩壁应声褪去青苔,露出里面嵌着的浮雕:左边是悟空大闹天宫的场景,他金箍棒指天,眼里满是桀骜;右边却是他戴着紧箍咒,跪在唐僧面前,金箍棒斜斜拄在地上,透着股无奈。
“这是……”八戒挠挠头,“大师兄咋又闹又跪的?”
“是心相。”沙悟净的降妖宝杖在浮雕上一点,“左边是‘破’,右边是‘缚’,真正的灵山,本就是在破与缚之间找平衡。”
往上走了约莫百级台阶,前方突然亮起暖黄的光,石阶尽头是间圆形石室,中央立着座石台,台上铺着块暗红色的绒布,上面摆着三卷经书,封面没有字,却泛着柔和的金光。石室四周的石壁上,竟嵌着无数颗夜明珠,将每处角落都照得如同白昼。
林风刚走近石台,金箍棒就自动飞到石台上空,绕着经书盘旋,棒身的龙纹与经书上的金光交织,发出清脆的鸣响。他伸手去拿最上面的经卷,指尖刚碰到绒布,整间石室突然震动起来,石壁上的浮雕开始变化——大闹天宫的悟空收起了金箍棒,戴紧箍咒的他抬起头,眼里没了无奈,多了份释然。
“这经书……”沙悟净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是用佛骨做的。”
经卷的纸页薄如蝉翼,凑近了能看到里面隐约的纹路,像极了骨骼的肌理。林风轻轻翻开第一卷,里面没有字,只有幅画:五行山下,只露出个猴头的悟空正对着月亮龇牙,而山脚下,个穿粗布衣裳的少年捧着个野果,踮着脚想递给他。
“这少年是……”八戒凑过来看了眼,突然恍然大悟,“是你穿来之前的样子?”
林风的指尖在画页上摩挲,心脏猛地一缩——他想起穿来那天,意识混沌中确实见过这场景,只是那时他以为是幻觉。画里的少年眉眼,竟和他社畜时的长相有七分像。
“原来不是巧合。”他低声说,声音带着点哑。第二卷经书自动翻开,画的是取经路上,悟空用金箍棒挑着八戒的行李,自己的包袱却扔给了沙和尚,唐僧正回头瞪他,眼里却含着笑。第三卷没有画,只有行用金粉写的字:“所谓逆天,不过是顺着本心走条难走的路”。
金箍棒突然落下,轻轻敲了敲第三卷经书,棒身浮现出行小字:“俺老孙从没被压着,是俺自己想看看,人心能有多结实。”
“悟空?”林风又惊又喜,捧着经书的手都在抖。
“别叫俺悟空,”金箍棒晃了晃,金芒化作个模糊的猴影,蹲在石台上抓耳挠腮,“叫俺泼猴就行。那老秃驴(指假如来)把俺佛骨炼进棒子,本想让俺永无宁日,没成想俺借着你的执念,反倒凝了魂。”
沙悟净的降妖宝杖往地上一顿,水纹里映出石室之外的景象:假雷音寺正在崩塌,那些黑色絮状物被佛光烧成了灰烬,“那你之前为啥不露面?”
“没力气呗。”猴影摊开手,“得等你集齐三样东西——勇、信、悟。刚才你按掌纹时,俺就知道差不多了。”他指了指经卷,“这三卷是俺用佛骨和心头血画的,能破天下所有虚妄,你留着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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