沪城精密制造园区的蚀刻车间在清晨陷入死寂。张叙舟踹开厚重的防尘门时,价值千万的 7 纳米光刻机正像头濒死的巨兽,显示屏上 “能量输入不足” 的红色报错代码刺得人眼痛。车间主任老王抱着最后一块报废的晶圆,指节捏得发白:“第 19 条线了…… 高频脉冲能断供 47 分钟,这批军工订单全废了!” 泉脉术视野里,原本奔腾的潮汐能量流像被冻住的河,在管道中缩成细弱的金线,而车间的能量接口处,正形成直径三米的 “能量真空带”—— 那些吞噬一切能量的灰色漩涡,正顺着地脉网络向中纬度产业带蔓延。
“就像煤炉里的火突然灭了。” 张叙舟的指尖抚过冰冷的管道,童年记忆里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。1998 年的冬夜,老家的蜂窝煤燃尽后,他缩在被窝里数着窗玻璃上的冰花,每片冰花都像此刻真空带里的灰色纹路,带着能冻裂骨头的绝望。青铜神雀的全息投影在车间展开,海王星远日点的运行轨迹与能量衰减曲线重叠,30 天内潮汐力下降 25% 的红色预警,像条毒蛇缠住了所有设备的能量指示灯。
一、脉冲能断供的制造浩劫
沪城微电子园区的紧急停摆持续到正午。当技术人员试图用备用环光能量启动设备,激光束在晶圆上划出的纹路突然扭曲,像被狂风撕扯的线。检测报告显示,替代能量的频率稳定性比潮汐脉冲能差 17 倍,导致芯片的线宽误差从 0.07 微米暴增至 3 微米,相当于在发丝上刻字时手抖了半厘米。
这种断供在三个维度掀起灾难:
军工订单的连锁崩溃:某企业为歼击机研发的抗磁芯片,因脉冲能断供导致良率从 99.2% 跌至 61%。车间里堆积的报废晶圆上,磁敏电路像被虫蛀过的蛛网,工程师用显微镜观察后发现,金属结晶的排列方向完全紊乱,“就像被打乱的多米诺骨牌,再也立不起来”。军方代表在电话里的怒吼穿透了三层楼板:“下周的试飞必须用新芯片,你们拿什么交差?”
民用电子的价格雪崩:智能手机的 5G 基带芯片因产能骤减,市场价单日暴涨 30%。某电商平台的库存监控显示,仅存的 10 万片芯片在两小时内被抢购一空,二手市场甚至出现 “一片芯片换一台手机” 的荒诞交易。消费者蹲在园区门口举着标语:“我们要能量,要平价芯片!”
设备损耗的不可逆:频繁启停导致 17 台光刻机的激光发生器提前老化,更换成本高达 2 亿善念值。维修师傅拆开某台设备的核心部件,发现谐振腔的镀膜已被杂波侵蚀出蜂窝状孔洞,“这玩意儿就像被劣质汽油毁掉的发动机,修不好了”。
张叙舟在设备残骸上,看到了与童年煤炉相同的冰冷。当年他看着父亲用火柴反复点燃湿煤,火苗刚窜起就被煤灰压灭,那种 “差一点就成功” 的绝望,此刻变成了更沉重的压力。祖父笔记里 “潮退则能竭,备之需在未退时” 的批注,被能量真空带的灰色纹路覆盖,像在嘲笑人类的短视。
青铜神雀的模拟显示,若脉冲能断供持续 72 小时,中纬度产业带的精密制造损失将突破 50 亿善念值,相当于吞噬掉三个月的潮汐能量收益。更可怕的是,某些军工项目的研发周期会被迫延长半年,直接影响国防安全。
二、缓释能中断的雨林反扑
雨林修复区的磁敏草在午后集体枯萎。张叙舟赶到时,护林员老郑正用砍刀劈砍疯长的煞藤,那些本该被缓释能压制的藤蔓,竟顺着能量真空带的边缘疯长,3 小时内侵占了 0.3 平方公里的修复区。更恐怖的是,新长出的煞藤吸盘呈现金属光泽,能直接吸附地脉中的残余能量,“它们在吃能量真空带的‘灰’长大!”
缓释能中断的恶果在三个战场蔓延:
抗煞菌群的灭绝:土壤中的 “煞力降解菌” 因失去能量供给,每克土壤的活菌数从 1000 万骤减至 5 万。林教授的团队在实验田里发现,被菌群改良过的土壤正在逆向退化,有机质含量从 3.5% 跌回 1.2%,pH 值飙升至 9.0,“就像把肥沃的黑土变回盐碱地”。更要命的是,这些菌群一旦灭绝,重新培育需要至少 6 个月;
动物链的二次断裂:依赖磁敏草生存的斑羚群开始迁徙,红外相机拍到的画面令人心碎:几只幼羚因误食煞藤嫩芽抽搐倒地,母羚在旁徒劳地用蹄子刨土。护林员统计,修复区的哺乳动物数量三天内减少 40%,连最耐旱的沙蜥都消失了踪迹;
煞藤的基因变异:失去缓释能的压制,菌藤煞出现 “抗环光” 变异。某批次环光除草剂的杀灭率从 90% 降至 35%,显微镜下可见,煞藤细胞的细胞膜增厚了 3 倍,形成类似陶瓷的防护层。林教授在日志里写道:“它们在真空带里进化出了盔甲,我们的武器快失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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