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叙舟的协脉仪在凌晨四点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时,搪瓷杯里的茶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。总坛观测站的全息屏上,紫蓝色的群心能量流像被投入墨汁的清水,正以每秒 3% 的速度被染成灰黑色 —— 赵山河的 “群引煞力团” 突破了协同网的七道茶根防线,在 19 个耦合节点处炸开漩涡,每个漩涡中心都浮着枚铜钱大小的铜锈片,锈纹与衡山分坛群枢镜的残片完全吻合。
“护江力跌破 2.09 倍了!” 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,数据板上的数字正从 点往下跳,“…… 现在是 点,刚好 2.08 倍!煞力团里的铜锈在吞噬能量,每平方米铜锈每秒消耗 300 点护江力!”
张叙舟的拇指抚过搪瓷杯壁的茶渍,突然摸到块凸起的锈斑。这触感像枚烧红的针戳进记忆 ——1998 年防汛时,祖父蹲在道观门槛上打磨群枢镜残片,铜锈簌簌落在青石板上,他说 “这锈不是普通铁锈,是被煞力浸过的‘死脉锈’,得用茶根灰混桐油才能压住”。当时祖父掌心的老茧蹭过锈斑的触感,此刻正与杯壁的凸起重叠,协脉仪突然弹出记忆标签:【中度痛感?铜锈簌簌声】。
全息屏突然切换到衡山分坛的实时画面。群枢镜的镜面爬满蛛网状的铜锈,锈迹顺着镜座凹槽往下淌,在地面汇成 “逆旋群枢符”—— 与搪瓷杯底篆字的顺旋纹路完全相反。守坛的老道士正用茶根蘸着桐油擦拭,每擦一下,锈迹就反扑得更凶,镜中反射的本星系群轨迹已经扭曲,仙女座星系的虚影竟撞上了银河系的能量流。
“铜锈在篡改引力坐标!”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发烫,投射出的三维扫描图里,锈斑的晶体结构中藏着无数微型逆旋符,“它们把本星系群质心的赤经从 0h40m 改成了 0h43m,赤纬从 + 41° 拽到了 + 38°!协同网正在把能量导进错误的引力场!”
张叙舟抓起搪瓷杯往观测台跑时,杯底的 “群枢衡万引” 篆字突然渗出茶褐色的液珠。液珠滴在全息屏上的瞬间,灰黑色的煞力团像被泼了白醋的锈铁,竟泛起细密的泡沫。他猛地想起祖父那本泛黄的《泉脉术补遗》里的话:“群枢镜铜锈遇双脉茶汁会显‘引星纹’,逆旋则为煞侵,顺旋方为正脉。”
“把双脉茶粉调成糊状!” 他冲着对讲机吼道,手指已经在协脉仪上调出全球地脉域图,“通知各分坛,用茶根灰混桐油涂抹群枢镜,快!”
第一缕阳光爬上观测站屋顶时,衡山分坛传来消息:老道士用茶根灰擦拭镜面后,铜锈里果然显露出银白色的星轨纹,只是所有星轨都朝着与本星系群公转相反的方向旋转。“这是‘逆引星纹’!” 老道士的声音带着颤音,“锈层下面还藏着字 ——‘庚辰年秋,煞侵三坛’,是 2000 年的记录!”
张叙舟的协脉仪在这时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出条新的记忆碎片:2001 年清明,他蹲在道观后院帮祖父烧铜锈,火堆里飘出的青烟在半空拼出半枚群枢符,祖父用树枝指着烟痕说 “三坛的锈得用 470 坛地脉气才能中和,少一坛都压不住”。当时火堆里噼啪作响的铜锈,此刻正与全息屏上煞力团的锈纹产生共振,【触发符号?燃烧的铜锈烟】在记忆库中亮起。
“470 域!” 他突然拍向观测台,“赵山河的煞力团是用三座分坛的群枢镜锈合成的,必须集齐 470 个地脉域的净化能才能中和!通知全球协脉中心,启动‘域域联动’计划,每激活一域净化能,就往协同网注入 10 万善念值!”
小林的手指在数据板上飞快点动时,全息屏上的全球地脉域图开始亮起绿光。成都平原域的茶农正将双脉茶根插进稻田,地脉能量顺着稻穗爬上协同网;青藏高原域的牧民在群枢镜前点燃茶根堆,青烟化作顺旋符缠住煞力漩涡;最让人揪心的是马边唐家山域 ——3000 亩茶树的根须正在逆向生长,茶农们跪在田里徒手拔着变黑的茶根,掌心被根须划破的伤口渗出的血珠,滴在地上竟化作细小的顺旋符。
“护江力稳住了!” 小林突然尖叫,数据板上的数字停在 点(2.08 倍),但灰黑色的侵蚀速度从每秒 3% 降到了 0.5%,“第 100 域净化能注入了!你看煞力团的漩涡,转速慢下来了!”
张叙舟的搪瓷杯在这时发生了更诡异的变化:杯壁的茶渍顺着 “群枢衡万引” 的笔画流动,在 “衡” 字下方积成个微型漩涡,漩涡里浮着枚米粒大的铜锈 —— 正是刚才从杯壁摸到的那块。他用镊子夹起锈粒放在能量灯下,锈层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银白色的星砂,星砂拼出的坐标与昆仑分坛的群枢镜遗址完全吻合。
“他用的不是普通铜锈。”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刺破锈粒,簪尖带出的能量丝在半空织出半张地图,“这是用三座分坛的群枢镜核心锈合成的,每块锈里都藏着分坛的地脉坐标!庚辰年那波煞侵,他就已经在偷群枢镜的‘引星力’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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