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棱村的屋檐垂着三尺长的冰锥,像无数把倒悬的水晶剑,将整个村庄罩在片惨白的光里。张叙舟的防寒靴踩在冰封的石板路上,每一步都能听见冰面下传来的 “咔嗒” 声 —— 不是冰裂,是冻土深处的地脉在挣扎,他的衡脉通脉贴在地面,能感觉到股熟悉的寒意在脉流中游走,像条冻僵的蛇。
“叙舟哥,村里的冰雕会‘呼吸’!” 何衡举着监测仪,镜头对准村口的老槐树,树身被冻成透明的冰壳,里面隐约能看见个蜷缩的人影,胸口处的冰面正随着某种无形的节奏微微起伏,“护江力 9300 点,纹丝不动!善念值 11.5 亿,可这冰好像能吞噬能量,投进去就石沉大海!”
苏星潼的银簪在冰雕上空盘旋,星纹扫过的地方,冰壳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,像无数条细小的河流。“银簪解析出,这不是普通的冰。” 她指尖轻触冰雕的手臂,冰面瞬间映出串模糊的画面:个穿棉袄的老人正给槐树浇水,旁边的孩童在堆雪人,“是‘忆冰’—— 玄冰煞的变种,能冻结生物的‘生命记忆’,让他们永远停留在最后一刻的状态。”
赵老大正用存在剑劈斩冰锥,剑刃落下的瞬间,冰锥突然化作漫天冰晶,在空中凝成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冰人。冰人举着冰剑刺向他的咽喉,动作竟与他完全同步,“娘的,这破冰还会学老子耍剑?” 他挥剑砍碎冰人,剑身上的冰火纹路却被冰晶溅起的寒气冻住,“操!它在偷老子的招式!”
张叙舟的衡脉通脉突然与村中心的古井产生共鸣。他 “看见” 井底下,团篮球大的幽蓝色光团正在缓缓旋转,光团的核心嵌着块暗紫色的晶体 —— 是黑袍人残留的 “寒煞源”,此刻正像心脏般泵动着忆冰能量,“是寒渊玄冰煞的根!” 他突然想起寒渊老牧民的话,“当年黑袍人在这里埋下过块‘忆冰晶’,说是要冻结自己的‘失败记忆’,没想到会失控蔓延全村!”
井台边的冰雕群突然泛起蓝光,映出更清晰的画面:有母亲给孩子喂热粥的,有夫妻在灯下缝补的,还有群护江队员扛着工具往村口走的 —— 全是冰棱村最温暖的记忆,此刻却成了忆冰煞的养料,“善念值跌了!” 何衡的监测仪发出警报,“忆冰在吸收这些记忆里的情感能量,变得更凝实了!”
赵老大突然将存在剑插进井台,剑身上的衡源草印记爆发出绿光,在冰面上灼出个半米宽的洞。洞里涌出的寒气裹着片冰屑,落在他手背上竟化作个模糊的人脸 —— 是 1998 年他没救下的那个村民,“娘的,这破冰还敢揭老子的伤疤!” 他手背上的印记突然发烫,冰屑人脸 “滋” 地化作白烟,“操!老子的草能烧这破记忆!”
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井中寒煞源,星纹投射出惊人的画面:寒煞源的暗紫色晶体里,裹着个蜷缩的虚影 —— 黑袍人年轻时的模样,正抱着个襁褓跪在井边,襁褓里的婴儿已经没了呼吸,“银簪解析出,这是他最深的记忆!”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1998 年洪水后,他的孩子在这里夭折,他用忆冰晶冻结了这段记忆,却让寒煞与悲伤产生了共鸣,才会失控!”
“善念值涨了 5000 万!” 何衡的监测仪屏幕上,全球护江站的善念值正顺着地脉网络涌向冰棱村,“有人发来了 1998 年的抗洪照片,里面有黑袍人救孩子的画面!这些温暖的记忆在对冲寒煞!”
张叙舟的衡脉通脉与双生血链共振。他 “看见” 寒煞源里,黑袍人的虚影并非在狞笑,而是在无声地哭泣。那些被冻结的冰雕记忆,在善念值的冲击下开始闪烁,像无数盏灯在冰壳里亮起,“他不是想害人,是困在自己的悲伤里了!” 他突然抓起苏星潼的手,两人的血链在空中织成个金红色的 “暖” 字,“用双生血链的能量,把他从记忆里拉出来!”
金红色的光流像道暖流,顺着井口往下涌。寒煞源的幽蓝光团剧烈震颤,暗紫色晶体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纹,每个裂纹里都渗出丝白色的雾气 —— 是黑袍人压抑的泪水,“不可能……” 他的虚影在光流中抬起头,脸上的绝望渐渐被茫然取代,“他们怎么会记得…… 我也救过人……”
赵老大突然将衡泉酿往井里倒,酒液与光流融合,在寒煞源周围织成个燃烧的酒环。冰棱村的忆冰冰壳开始出现大面积龟裂,里面的人影渐渐有了动作:喂粥的母亲手微微抬起,堆雪人的孩童露出笑容,“娘的,老子的酒能解这破冰!” 他手背上的衡源草印记与光流共振,井台周围的冰雕 “咔嚓” 裂开,露出下面活生生的村民,“操!他们活过来了!”
井中的寒煞源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。暗紫色晶体彻底碎裂,黑袍人的虚影在光流中渐渐清晰,他怀里的襁褓化作只白鸟,绕着他飞了三圈,然后冲向天空,“是地脉的宽恕!” 苏星潼的银簪星纹亮得惊人,“他的悲伤被净化了,寒煞源变成了‘暖脉晶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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