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窟主窟的金光渐渐沉淀,在地面织成张流动的符网。张叙舟蹲在佛像基座旁,指尖抚过那些新生的绿色草叶,叶片上的露水在他掌心凝成颗透明的珠,折射着穹顶漏下的天光。苏星潼的银簪悬在草叶上方,簪身星纹与露水共振,在半空投射出幅微型地图 —— 主窟深处的藏经洞像颗黑色的心脏,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幻咒能量。
“该制净窟符了。” 阿难陀的金刚杵往地上一顿,梵文符文在基座周围亮起,形成个圆形的结界,“佛窟香灰掺菩提叶汁,能聚灵破幻。” 老人从怀中掏出个铜钵,里面盛着细腻的灰白色香灰,“这是百年的檀香灰,每一粒都浸过经文的愿力。”
伽罗正用小银刀收集菩提叶上的露水,少女的动作轻柔得像在采摘花瓣。“师傅说,这些露水是佛窟的灵泉所化。” 她将盛满露水的玉瓶递给苏星潼,发梢沾着的香灰在金光中微微发亮,“掺三滴在符里,能让幻咒显形。”
赵老大的船桨斜靠在佛像腿上,枣木柄上的玉色印记与结界的金光相触,渗出丝丝金色的雾气。“娘的这符要是成了,老子非得给它起个响亮点的名!” 老船工往手心里倒了点香灰,搓了搓,“就叫‘破妄神符’咋样?听着就带劲!”
周明远的探测器屏幕上,代表幻咒的金色光点在藏经洞方向密集如星,边缘跳出 “能量结晶” 的提示。“那里的咒力已经固态化了!” 地质学家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射着铜钵里的香灰,“探测器显示,需要千年檀香木的粉末才能中和这种结晶,咱们带的普通檀香根本不够!”
张叙舟突然想起青铜神雀翅膀上的金色幻粉,他对着神雀招了招手,神雀会意地飞落在他肩头。金羽上的粉末在他掌心凝成小撮金色的粉,与香灰混合的瞬间,竟冒出丝丝白烟。“是幻咒的克星!” 他惊喜地喊道,“神雀的愿力能强化香灰的破幻之力!”
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刺入佛像眉心的凹槽,簪身星纹在凹槽中旋转,引出股淡金色的气流,注入铜钵的香灰里。香灰与菩提叶汁混合的刹那,突然泛起层珍珠般的光泽,在铜钵中凝成张薄薄的符纸,符纸表面的纹路竟与阿难陀金刚杵上的梵文如出一辙。
“成了!” 伽罗的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,她指着符纸,上面的纹路正在缓慢流动,“这些符纹在吸收佛窟的愿力!”
就在此时,主窟深处的黑暗突然涌动,无数黑色的影子从藏经洞方向飘来,像被风吹动的墨汁。那些影子在半空凝聚成各式幻象 —— 有古代僧侣在岩壁上刻经,有商旅在沙漠中埋锅做饭,甚至还有队探险者举着火把往洞窟深处走,为首那人的脸竟与周明远一模一样。
“是镜像幻咒!” 阿难陀的金刚杵爆发出金光,将最前面的几个影子击碎,“它在模仿我们的行动!”
周明远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,屏幕上的 “周明远” 幻象正拿着个一模一样的探测器,对着真实的他比划。“这玩意儿还会学样!” 地质学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,“它的能量信号和我完全同步,探测器都分不清真假!”
赵老大的船桨突然横扫,将个扑来的商旅幻象劈成两半。但那些黑色的碎片在落地前又重新凝聚,变成两个拿着弯刀的沙匪,刀光闪得人睁不开眼。“娘的还会分身!” 老船工的怒吼震得符网泛起涟漪,“张小子快用你的破符!老子快扛不住了!”
张叙舟抓起铜钵里的净窟符,对着最近的沙匪幻象掷去。符纸接触到黑影的瞬间,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,那些黑色的躯体像被点燃的纸,迅速化作白色的灰烬,在空中凝成颗颗光点,汇入主窟的符网。
“管用了!” 苏星潼的银簪射出金线,缠住另一个僧侣幻象的手腕。簪身星纹在符纸上画出道加速符,金光瞬间暴涨,将幻象连同周围的几个影子一起净化,“这些影子怕愿力凝聚的光!”
被净化的光点中,突然飘出个模糊的人形灵体,他对着张叙舟深深鞠躬,然后化作道白光钻进佛像体内。佛像基座的草叶在白光注入后,又抽出了片新叶。“是被幻咒困住的探险者灵识!” 阿难陀的诵经声变得激昂,“净窟符不仅能破幻,还能解放灵体!”
周明远的镜像幻象突然拿着探测器对准真实的他,屏幕上跳出 “能量共振” 的字样。“不好!它想引动我的脑电波!” 地质学家慌忙往太阳穴抹了把伽罗给的清心丸,药丸接触皮肤的瞬间,幻象的探测器突然爆出团火花,“清心丸能干扰共振频率!”
张叙舟趁机将净窟符贴在周明远身后的岩壁上,符纸的金光沿着石缝蔓延,在幻象周围织成个金色的茧。幻象在茧中剧烈挣扎,黑色的躯体不断剥落,露出里面微弱的白光 —— 那是被吞噬的灵体本源。“快念镇窟经文!” 他对着阿难陀喊道,“需要愿力帮它挣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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