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碑下的沙坑已经挖到两丈深,边缘的骆驼刺根须像绿色的网,牢牢锁住不断下滑的沙粒。
赵老大光着膀子,手里的铁锹每往下挖一下,就带起串金色的火星。娘的,这沙子硬得像铁! 老船工往坑底啐了口唾沫,唾沫在半空就被蒸发,再往下挖三尺,就该着那沙核了吧?
阿卜蹲在坑边,指尖的血珠滴在灵香灰里,混出种诡异的暗红色。他将灰粉撒向坑壁,青烟所过之处,沙粒立刻像被冻住似的凝固,差不多了。 占卜师的额头渗着冷汗,沙漏胎记还在隐隐发烫,俺的血脉能感觉到,下面有个东西在跳,像颗坏了的心脏。
周婶正在调制新的骆驼刺汁液,这次加了些阿卜的灵香灰进去,液体泛着淡淡的金光。这汁能顺着沙缝往里钻, 她往每个人手里递了个竹筒,等下见着沙核,就往它身上泼,准能让它消停会儿。
张叙舟的银簪突然在掌心震颤。他往坑底望去,那里的沙粒正在自动排列,形成个微型的沙涡,与古碑顶端的纹路完全一致,是沙核的预警。 他将最后三道 血香破傀符 分给众人,握紧了,等下可能要硬仗。
话音未落,坑底突然喷出股黑色的沙柱。
沙柱在半空炸开,化作无数细小的沙针,往众人身上射去。赵老大举着铁锹横扫,铁面与沙针碰撞,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,娘的!还敢偷袭! 老船工的胳膊被漏网的沙针擦过,立刻冒出个血泡,血泡里还在往外渗黄沙,这沙有毒!
更可怕的是,散落的沙粒在坑边重新聚拢,竟组成了一具巨大的沙傀 —— 不是之前的单独个体,是由七八个沙傀的残魂融合而成,胸口的沙涡大得能吞下一个人,里面的魂影扭曲缠绕,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,是... 是合体沙傀! 小雅举着笔记本惊呼,纸页上的沙傀图案正在疯狂闪烁,银簪说它吸收了之前沙傀的所有能量!
张叙舟立刻将一道 血香破傀符 掷向沙涡。符纸刚接触沙粒就燃起金色的火焰,沙傀发出声震耳的痛吼,沙涡的转速明显慢了些。但没等众人松口气,周围的散沙突然往它身上涌,被烧掉的部分瞬间补全,它能自己补身体! 周婶往沙傀身上泼了半筒汁液,绿汁在沙上烧出片白烟,却很快被新的沙粒覆盖。
阿卜突然咬破舌尖,将血喷在灵香灰里。用这个! 他将混着精血的灰粉往张叙舟手里塞,俺的血脉能让符力翻倍! 占卜师的沙漏胎记突然变得滚烫,与坑底的沙核产生强烈共鸣,它在害怕!沙核在害怕俺们的血!
赵老大扛起铁锹往沙傀的腿上砸。娘的!看你能补到啥时候! 老船工的船影在沙地上铺展开,将沙傀的下半身罩住,船影里渗出的骆驼刺汁液让沙粒难以凝聚,张哥快用符!老子快撑不住了!
张叙舟将阿卜的血香灰揉进新的破傀符,银簪往上面一点,星纹瞬间将两者融合。他瞅准沙傀沙涡转动的间隙,将符纸狠狠拍了上去 —— 这一次,金色的火焰没有熄灭,反而顺着沙涡往里钻,像条燃烧的蛇, 沙傀的嘶吼里带着明显的恐惧,沙涡里的魂影突然剧烈挣扎,竟开始互相撕扯。
它们想分开! 小雅举着笔记本大喊,纸页上的魂影图案正在分裂,银簪说它们不想再被束缚!
周婶突然往沙傀身上撒了把晒干的薄荷花。粉末遇火炸开,化作无数清凉的白雾,沙傀的动作瞬间迟滞, 醒魂散 妇人的声音带着兴奋,能让被控制的魂影暂时清醒!
就在这时,沙傀的沙涡突然收缩,将燃烧的符纸往外挤。金色的火焰渐渐变弱,眼看就要熄灭,阿卜突然纵身跳进沙坑,将掌心的血按在沙涡上,以镇沙人之名,解! 他的沙漏胎记爆发出刺眼的红光,与符纸的金光融为一体,沙涡里的魂影突然停止撕扯,齐齐往符纸的方向涌去。
就是现在! 张叙舟的银簪化作道流光,刺向沙涡的中心。星纹与血香破傀符产生共鸣,金色的火焰突然暴涨,将整个沙傀包裹其中。沙傀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嘶吼,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,沙粒中浮出七个清晰的魂影,每个都对着阿卜深深鞠躬,然后化作七道金光,往古碑的方向飘去,解脱了... 真的解脱了... 阿卜瘫坐在沙堆上,眼泪混合着沙粒往下掉。
赵老大赶紧往坑底扔了根绳子,娘的!吓死老子了! 老船工将阿卜拉上来,看着他被沙粒划破的手掌,你小子疯了?不要命了? 嘴上骂着,却赶紧往他手上涂了层骆驼刺汁液。
张叙舟的银簪在坑底闪烁。他往沙里探了探,指尖触到个冰凉坚硬的东西,是沙核! 银簪的星纹将周围的沙粒推开,露出个拳头大的黑色沙团,表面还在微微蠕动,像颗跳动的心脏,黑袍人就是用它控制沙傀的!
周婶往沙核上泼了点血香灰汁液。黑团立刻剧烈收缩,表面冒出层白烟,管用! 妇人的眼睛亮起来,但要彻底毁掉它,可能得用更烈的东西。 她往古碑的方向望,说不定要借助古碑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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