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爬到头顶时,航道上的黑沫已散得差不多了,露出底下清亮的江水。陈二叔从家里端来盆鱼汤,粗瓷碗里飘着葱花,“这是刚从航道里网的鲫鱼,鲜得很!” 他往张叙舟碗里多舀了勺,“刚才是我犟,忘了老支书说的‘江是活的,法子也得活’。”
李老四呼噜噜喝着汤,鱼刺卡得喉咙直痒:“俺也不对,说话冲了点。” 他往陈二叔碗里夹了块鱼肚,“这部位没刺,你家小孙子爱吃 —— 当年跑船的都知道,鱼肚子最嫩。”
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江上游,螺旋光转得飞快:“银簪说崩岸符往回退了!” 她往铜铃铛上吹了口气,铃铛 “叮铃铃” 响了十八下,“但它在江底留下了根 —— 像断在肉里的刺!”
张叙舟摸了摸掌心,护江力 630 点的暖流顺得像刚疏通的水渠。他往江里看,石笼沉底的地方浮出层青苔,正顺着水流往五村的方向蔓延,“地脉通得更顺了!”
陈老大的渔船重新驶进航道,船板划过水面的声音格外清亮。张叙舟望着渐渐远去的陈家湾,突然觉得这江就像个大家伙,你对它上心,它就给你好脸色;你糊弄它,它就给你使绊子。而那些石笼、铜锁、混合沙,就是跟江讲和的道理 —— 得用真心,还得用对法子。
青铜神雀碎片躺在船板上,屏幕最后跳了行字:“符阵的根在五村交界的老渡口 —— 那里的地脉在发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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