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……” 拉普兰德瞳孔微缩。
“高浓度镇静剂和强效信息素阻断剂的混合制剂。” 德克萨斯语速极快,手下动作更是利落,她熟练地敲开安瓿瓶,抽取液体,动作精准得如同经历过无数次演练,“不是鲁珀族专用,副作用不明,但这是目前能找到的、唯一可能强行中断她发情期反应的东西。”
她的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,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实验方案。风险?副作用?在眼前这种即将全面崩溃的局面下,已经顾不上了。
拉普兰德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针尖,喉咙有些发干。她明白德克萨斯的意思——这是最后的、粗暴的医疗干预,是用未知的风险去置换眼前必然的毁灭。
“你……确定?” 拉普兰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德克萨斯已经准备好了注射器,她站起身,看向拉普兰德,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犹豫:“开门。”
两个字,重若千钧。
拉普兰德看着德克萨斯手中那支可能带来未知后果的药剂,又听着门内妹妹那令人心碎的呜咽,最终,狠狠一咬牙。
她不再犹豫,猛地伸手,拧动了那扇禁锢了太久太久的门把手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门,开了。
浓郁到极致的、甜腻而危险的信息素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涌出,将门外的两人彻底淹没。与此同时,浴室内的景象也暴露在她们眼前——
塞法利亚蜷缩在浴缸旁边的角落里,银白色的长发凌乱不堪,沾着水渍和……些许刺眼的猩红。她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,裸露出的手臂和肩颈布满了她自己抓挠出的红痕和几处明显的撞伤。她脸色潮红,眼神涣散迷离,充满了被欲望彻底支配的空洞和痛苦,身体还在无意识地轻微抽搐着。听到开门声,她茫然地抬起头,熔金色的眼眸在看到门口两人时,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、混杂着渴望和羞耻的复杂光芒,随即又被更深的混沌所吞噬。
德克萨斯没有丝毫迟疑,她一步跨入浴室,无视了那几乎让她也感到一阵眩晕的浓郁信息素,径直走向塞法利亚。
“按住她。” 德克萨斯对紧随其后的拉普兰德命令道,声音冷冽如冰。
拉普兰德看着妹妹那副凄惨而诱人的模样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但她知道此刻容不得任何心软。她上前,用自己强壮的手臂,从背后紧紧箍住了塞法利亚,将她固定在怀里,动作粗暴却有效,隔绝了她可能伤害自己的任何机会。
塞法利亚在她怀中剧烈地挣扎起来,发出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哀鸣,滚烫的身体徒劳地扭动。
德克萨斯眼神锐利,看准时机,一手固定住塞法利亚不停摆动的手臂,另一只手握着注射器,精准而迅速地,将针头刺入了她上臂的三角肌区域,然后将冰冷的药液缓缓推入。
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。
药液注入身体的瞬间,塞法利亚的挣扎猛地一僵,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抽气,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,随即,那弥漫在她眼中的、灼热的欲望光芒,如同被强行掐灭的火焰,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、消散。她身体的紧绷和颤抖也逐渐平息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速袭来的、沉重的虚弱和麻木。
她软软地瘫倒在拉普兰德怀里,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只剩下细微的、断断续续的喘息,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风暴,耗尽了她的所有生命力。
浴室里,那浓郁到令人窒息的信息素,也开始如同退潮般,缓缓减弱。
危机,似乎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。
拉普兰德紧紧抱着怀中虚弱不堪、意识模糊的妹妹,感受着她逐渐平息的颤抖和降低的体温,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,只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、沉重的疲惫和后怕。
德克萨斯拔出针头,将空的注射器扔进垃圾桶,动作依旧冷静。她看了一眼相拥的姐妹二人(尽管姿态狼狈),冰蓝色的眼眸深处,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察觉的波动,稍纵即逝。
“抱她回房间休息。” 德克萨斯的声音打破了寂静,带着不容置疑的指示,“观察情况。如果出现严重不良反应,立刻通知我。”
说完,她不再停留,转身离开了这片刚刚经历过一场无声战争的、弥漫着残余信息素和血腥气的战场,并顺手关上了浴室的门,将空间留给了那对血脉相连、刚刚从悬崖边缘被强行拉回的姐妹。
拉普兰德低头,看着怀中仿佛破碎人偶般的塞法利亚,一种混合着心疼、庆幸和更深层次无力的复杂情绪,在她心中弥漫开来。
风暴暂时平息了,但因此带来的创伤和改变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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