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狼的身影,两白一黑,也确实成为了龙门某些区域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。她们或许出现在喧闹的夜市,拉普兰德大快朵颐,塞法利亚浅尝辄止,德克萨斯安静陪伴;或许出现在企鹅物流的任务现场,德克萨斯精准指挥,拉普兰德暴力开路,塞法利亚则凭借其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,提供关键的信息支持或战术建议;或许只是简单地在黄昏时分,并肩走在返回宿舍的街道上,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拉普兰德依旧是那个拉普兰德,肆意、张扬,享受着龙门的混乱与自由。但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,一种微妙的变化,在她自己都未曾深刻察觉的情况下,悄然发生。
那是一个平静的傍晚,三人刚完成一个不算太麻烦的委托,在一家露天茶座休息。德克萨斯去柜台点单,座位上只剩下拉普兰德和塞法利亚。夕阳的余晖给塞法利亚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,她正微微低着头,看着个人终端上一条来自叙拉古的、关于基础教育普及率提升的简报,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欣慰的弧度。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眉头紧锁,只是安静地看着,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有关、却又不再需要时刻背负的成果。
拉普兰德靠在椅背上,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薄荷烟(在德克萨斯的“监督”下,她收敛了不少),银灰色的眼眸落在塞法利亚身上。她看着妹妹那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的银色发顶,看着那专注而平静的侧脸,看着她身上那件简单的、印着某个龙门本地乐队logo的灰色卫衣……
一种陌生的、软绵绵的情绪,像初春破土而出的藤蔓,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拉普兰德那颗习惯了战斗与破坏的心脏。
这家伙……是不是太安静了点?太……懂事了点?
拉普兰德自己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,觉得痛快淋漓。德克萨斯那家伙虽然闷,但内心强大,有自己的目标和坚持,也不需要人操心。可塞法利亚……她似乎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后。以前是为了叙拉古,为了萨卢佐,现在卸下了重担,她好像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安静地待着,很少主动要求什么,很少真正地、像自己这样“放肆”地活着。
一种类似于……长辈看到乖巧晚辈时,既欣慰又忍不住想为其操心、怕其吃亏的复杂情绪,油然而生。这种感觉对拉普兰德来说极其陌生,甚至有点滑稽——她拉普兰德,居然会操心别人?还是用这种“婆婆妈妈”的方式?
但那种念头一旦升起,就有点挥之不去。
她叼着烟,含糊不清地,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嘟囔了一句,声音很轻,却被刚好走回来的德克萨斯听了个正着:
“啧……塞法利亚这家伙……是不是也该……找个伴了?”
德克萨斯端着三杯饮料走回来,正好听到这句话。她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灰蓝色的眼眸扫过一脸“我在思考人生”状的拉普兰德,又看了看对此一无所知、依旧低头看终端的塞法利亚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将一杯黑咖啡放在德克萨斯面前,一杯加了大量冰块的柠檬水放在拉普兰德面前,然后将一杯看起来温和许多的花草茶,轻轻推到了塞法利亚手边。
塞法利亚抬起头,熔金般的眼眸带着一丝询问看向德克萨斯。
德克萨斯平静地坐下,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,才淡淡地开口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拉普兰德也听清楚:
“她的事,让她自己决定。”
拉普兰德像是被踩了尾巴,立刻反驳:“我这不是关心吗?!”她拿起冰柠檬水灌了一大口,试图掩饰那点不自然,“你看她,整天不是看报告就是跟着我们跑,生活圈子小得可怜!总不能一直这样吧?”
塞法利亚眨了眨眼,似乎才反应过来她们在讨论什么。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,有些无奈地看向拉普兰德:“姐姐……我现在这样,挺好的。”
“好什么好!”拉普兰德习惯性地唱反调,但语气里的关心却掩饰不住,“人生苦短,及时行乐!你看看龙门那么多男男女女……”她开始搜肠刮肚地想例子,却发现自己的“乐子”大多跟打架喝酒有关,似乎不太适合作为“找伴”的参考模板,一时语塞。
德克萨斯看着拉普兰德那副难得吃瘪的样子,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零点一毫米。她没再说话,只是安静地喝着咖啡。
塞法利亚看着姐姐有些焦躁却又不知如何表达的样子,心中那点无奈化为了淡淡的暖流。她低下头,轻轻搅动着杯中的花草茶,热气氤氲了她精致的脸庞。
找伴吗?她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。过去的人生被责任填满,无暇他顾。现在……似乎有了空闲,但那种根植于血脉的警惕和长久以来形成的独立,让她对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,本能地保持着距离。
而且……她悄悄看了一眼旁边安静喝咖啡的德克萨斯,又看了看一脸“我很操心”的拉普兰德。有她们在身边,这种吵闹中带着安心的日子,似乎……也并不坏。
至于未来如何,谁又知道呢?至少现在,这抹因为姐姐突兀的“关心”而产生的微小波澜,也为她平静的龙门生活,添上了一笔略显滑稽却又温暖的色彩。而远在叙拉古即将落下的政治棋局,暂时还未影响到这片屋檐下的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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