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一凡回到自己家，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屋，。刚换好鞋，就看到父亲方圆正坐在餐桌旁，面前摊开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购物袋。
“爸？您还没睡？”方一凡有些意外，走过去。
方圆抬起头，脸上带着点疲惫，但更多的是欣慰和一种“任务完成”的轻松感：“等你呢。这是我给爷爷奶奶买的礼物，你看看。”
他指了指桌上堆成小山似的礼物。
方一凡定睛一看，好家伙！真没少买！
几盒包装精美的、一看就软糯适口的稻香村传统糕点（枣花酥、萨其马、山楂锅盔）。
两大箱进口品牌的纯牛奶和专供中老年的高钙奶粉。
一套包装考究的保暖内衣，摸上去柔软厚实。
一个看起来功能齐全、操作简便的足部按摩仪。
几大袋时令新鲜水果：饱满红润的草莓、金黄的香蕉、晶莹的葡萄，散发着清甜的香气。
甚至还有两盒包装朴素的、据说对关节好的膏药贴。
“爸……您这是……把超市搬回来了？”方一凡哭笑不得，心里却暖流涌动。
他能想象父亲在超市里，一边想着爷爷奶奶喜欢什么、需要什么，一边又生怕买少了不够心意，精挑细选、恨不得把货架清空的样子。
方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搓着手：“嗨，也不知道他们喜欢啥，就……就看着合适的都买了点。你妈还嫌不够呢，被我拦住了。明天你跟英子去，多带点，让老人家高兴高兴！” 他顿了顿，眼神里带着期盼，“凡凡，明天……好好跟你爷爷奶奶说，啊？”
“嗯！爸，您放心！”方一凡用力点头，看着眼前这堆沉甸甸的、饱含着父亲无声愧疚和深切关怀的礼物，只觉得肩上的责任更重了，但同时也充满了力量。
“我都记着呢！保证完成任务，让爷爷奶奶开开心心的！”
第二天，阳光明媚，夏日的清晨带着一丝难得的清爽。
方一凡早早起床，把那辆胭脂红的保时捷718 Boxster GTS 4.0从专属车位开了出来。
他小心地把父亲准备的大包小包礼物，连同乔英子家昨晚硬塞过来的顶级阿胶糕和龙井茶，一件件地、尽量整齐地塞进跑车那并不算宽裕的前备箱。
这画面有点滑稽——一辆充满速度与激情的跑车，被塞满了各种充满烟火气的、给老人的礼物。
“啧，委屈你了，‘小红’，今天要当一回‘货拉拉’了。”方一凡拍了拍车身，笑着自语。
九点整，乔英子准时出现在楼下。她今天穿了一条素雅的米白色连衣裙，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，脸上略施淡妆，显得温婉又大方，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，充满了见长辈的仪式感。
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纸袋。
“方猴儿！”她看到跑车旁，正好方一凡打开前备箱检查，她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车子前备箱逗乐了，“噗！你这是……要去爷爷奶奶家开小卖部吗？”
“没办法啊！”方一凡无奈地摊手，接过她手里的小纸袋，“乔叔叔宋阿姨的心意，我爸的心意，还有……你这又是什么？”
“我给奶奶买的一条真丝围巾，”乔英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天气转凉的时候戴着舒服。不知道她喜不喜欢。”
方一凡心里一暖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傻丫头，你人去他们就最高兴了，还带什么围巾。不过……奶奶肯定喜欢！”
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围巾袋子也塞进一个空隙里。
“走吧！”乔英子拉开车门，坐进副驾。
高级真皮座椅的包裹感依旧舒适，只是脚边还堆着几个礼盒（前备箱放不下了，堆副驾），显得有些拥挤。
方一凡坐进驾驶座，发动引擎。
低沉的轰鸣声响起，带着力量感，却少了往日的张扬。
他看了一眼身边笑容明媚的女孩，又看了看后视镜里塞满的礼物，深吸一口气：“出发！目标，爷爷奶奶家！”
“出发！”乔英子系好安全带，眼中充满了期待和一丝小小的紧张。
胭脂红的跑车汇入清晨的车流，引擎声浪在方一凡有意的控制下显得温和许多。
车子驶离繁华的市区，朝着城市边缘的老城区方向开去。
道路两旁的高楼渐渐被低矮一些、带着岁月痕迹的居民楼取代，梧桐树荫浓密，街边多了些下棋、遛鸟的老人，生活节奏仿佛也慢了下来。
车厢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。
方一凡一边开车，一边跟乔英子讲着爷爷奶奶以前的事——爷爷方建国以前是机械厂的老钳工，手艺精湛，性格耿直；奶奶李秀芬是小学语文老师退休，温柔慈爱，做得一手好菜，尤其拿手红烧肉和糖醋鱼。
方一凡还讲了他小时候寒暑假在爷爷奶奶家度过的快乐时光，爬树掏鸟窝，跟胡同里的小孩疯跑，奶奶总是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……那些温暖的记忆碎片，随着路途的延伸，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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