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洛斯也加入了,他巨大的身躯成了最好的防风墙。他们在相对背风的屋檐下,用防水布勉强搭起灶台。燃料紧张,他们就捡拾被风刮断的、尚能燃烧的木柴。食材有限,他们就用地窖里储存的最耐放的块茎、干肉,加上大量驱寒的姜和辣椒,熬煮成大锅大锅浓稠辛辣的汤羹。
石牙发挥了兽人强大的体能和耐性,他守着最大的那口锅,不断添柴、搅拌,让汤水始终保持沸腾。辛辣的香气混合着水汽弥漫开来,成为寒冷雨夜中最令人安心的信号。阿土则带着人,用桶提着滚烫的汤羹,穿梭在抢修工棚、加固围墙的工地和巡逻哨位之间。每当一身泥水、疲惫不堪的队员喝下一碗热辣滚烫的肉汤,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,驱散刺骨的寒意时,那一声声真诚的“多谢”,便是最好的奖励。
暴雨持续了三天三夜。这三天里,学院的师生们没有睡过一个整觉。医疗营养系的药炉不曾熄灭,生态农学系的人时刻警惕着田地的状况,战地后勤系的灶火始终温热。侦察系的学员也在钉子的带领下,协助警戒,利用他们对环境的敏锐感知,提前发现了几处可能的山体滑塌隐患。
当乌云散开,久违的阳光吝啬地洒向一片狼藉的“家园”时,疲惫到了极点的人们互相搀扶着,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。基地遭受了损失,但核心区域保住了,人员伤亡被降到了最低,更重要的是,没有爆发大规模的疫情。
曾经公开质疑学院消耗资源的霍姆斯,拖着疲惫的身躯,从医疗点领了一碗防疫汤药。他看着那些眼睛布满血丝、浑身泥泞却还在忙碌着分发药物和食物的学院学员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接过碗,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,然后默默地转身,加入了清理淤泥的队伍。
老雷拍着陈末满是泥点的肩膀,哑着嗓子说:“这帮小崽子……还行。” 这已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评价。
秦烈站在重新加固的围墙上,望着虽然杂乱但生机未失的基地,又看了看远处那片在泥泞中依然倔强挺立着一抹绿色的试验田,对身边的陈末低声道:“这学院,立住了。”
暴雨洗刷了大地,也冲淡了隔阂与怀疑。学院的师生们用汗水、辛劳和实实在在的贡献,赢得了“家园”内部的尊重与认可。他们不再是需要被保护的“特殊存在”,而是可以并肩作战、共渡难关的“自己人”。经此一役,学院真正地将根,扎进了这片苦难而坚韧的土地之中。凝聚力,在共同抗击天灾的战斗中,淬炼得更加坚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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