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丝毫预兆,菌毯覆盖的墙壁与地面如同活物般剧烈蠕动、破裂!下一秒,一片由无数复眼、甲壳和锋利肢节构成的、极之庞大的死亡潮水,瞬间在众人眼前轰然爆发!
它们的个体尺寸普遍不及成年猎犬,但那纯粹的数量,却汇聚成了一道足以淹没光线、吞噬一切的毁灭洪流!形态更是千奇百怪,仿佛是从噩梦中直接爬出的造物:
微重盾虫顶在最前,它们形似放大了数倍的铁甲虫,甲壳厚重如锻造的精铁板块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沉闷的乌光。它们行动虽不算迅捷,但每一步都沉重扎实,如同无数面移动的微型堡垒,组成了一道厚沉的推进防线,试图以纯粹的防御和重量碾碎前方的一切。
紧随在其后的剃刀疾行虫则如同死亡的舞者,体型细长,六支锋锐如实体刀刃的节肢在地面、墙壁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。它们的速度快如鬼魅,化作一道道难以捕捉的暗色残影,以不规则的小跳和疾冲刺击从侧翼、甚至头顶的管道缝隙中扑来,口器开合间与肢端的寒光,是收割生命的冰冷信号。
在虫群大后方,体型臃肿的 热液喷吐虫 腹部如同风箱般剧烈鼓胀,它们昂起前端,特化的口器如同生物高压水枪,“噗嗤”声中,一道道散发着刺鼻硫磺味的墨色高温热液束激射而出!这些粘稠的致命液体在空中划出嘶嘶作响的弧线,不仅能熔化金属,更能轻易地将血肉之躯化为焦炭。
空中领域则被痹毒针蜂占据,这些仅有拳头大小的飞行单位,振翅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密集嗡鸣。它们体型最小,却最为刁钻恶毒,尾部那闪烁着不祥幽黄色光芒的毒针,专门寻找能量护盾的波动间隙或作战服偶尔裸露的皮肤,进行迅捷而致命的叮刺,其毒素能迅速麻痹神经,令受害者在无声无息中倒下。
脚下与周围的环境同样危机四伏。掘土咬虱的头部进化成了高速旋转的钻头状结构,轻易便能钻入松软的菌毯或金属地面的接缝,如同潜伏的地雷,随时可能从你脚底的阴影中破土而出,用它们尖锐的口器发动阴险的突袭。而攀切绿蚁则利用足肢上密布的吸盘和倒钩,如同壁虎般在垂直的墙面和倾倒的残骸上如履平地,从人们视野的死角——高处俯冲而下,挥舞着镰刀般锋利的前肢和足以剪断电缆的钳状口器,发动致命的斩切!
这大规模、多兵种混合的虫群,甫一出现,就没有任何试探与停顿,仿佛一个拥有统一意志的杀戮有机体,以惊人的效率和冷酷的协调性,如同决堤的、混杂着暗红甲壳与惨白骨质的死亡潮水,从每一个可能的方向——坚实的地面、垂直的墙壁、甚至头顶那些仍在搏动的垂落生物组织——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与刮擦声,悍不畏死地扑向阵型尚未完全展开的突击队众人!
它们的目标单一而明确:用数量和疯狂,撕碎任何敢于靠近主虫脉的入侵者!
“敌袭!环形防御阵型!楔形锋线!顶住!!!” 莱因哈特教授的怒吼如同炸雷,瞬间压过了虫群刺耳的嘶鸣。他魁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钉在最前方,双手各持一截不知从何处拆下的、边缘锐利的重型金属管道,舞动得密不透风,带着“呼呼”破空声,将正面扑来的几只剃刀疾行虫如同拍苍蝇般狠狠砸飞,甲壳碎裂声不绝于耳。他心念一动,身旁阴影扭曲,矫健的影幽豹无声无息地浮现,化作一道致命的黑色闪电,利爪与尖牙精准地撕扯着试图从侧翼迂回的虫族。
堂正青眼神锐利如鹰隼,手中能量体的古朴长剑发出一声清越铮鸣,剑光瞬间暴涨,冰冷的光华在身前极速交织成一片近乎实质的、密不透风的银色光幕。“叮叮当当”的脆响连成一片,无论是激射而来的麻痹毒针还是试图近身的飞虫,皆在这片死亡剑幕前被绞得粉碎。他的异兽双角人马则屹立身侧,沉重的铁蹄每一次践踏都让地面微颤,将靠近的掘土咬虱踩成肉泥,手中那柄巨大的骨质长矛则如同毒蛇出洞,精准地挑飞一只只试图跃扑的重盾虫。
兰德斯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战吼,覆盖全身的“兽甲战铠”能量脉络骤然亮起,发出低沉的嗡鸣。他竟不闪不避,硬生生用胸甲和肩甲扛住了数道灼热的墨色酸液束冲击,装甲表面发出“嗤嗤”的腐蚀声,冒出缕缕青烟,但核心结构岿然不动。左臂高周波震荡刃发出令人牙酸的高频震动,右臂沉重的机械阔剑则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,一快一慢,一巧一重,交错挥出,形成致命的死亡区域,瞬间将三四只扑到眼前的剃刀疾行虫斩切、拍击成漫天飞溅的甲壳碎片和粘稠组织液。
戴丽脸色微微发白,银牙紧咬,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输出。半透明的念动力护盾扩张到极限,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,将她自己和附近缺乏重火力的尼古拉斯教授、范德尔教授牢牢笼罩在内。“砰砰砰!嗤——!” 接连不断的酸液冲击和密集的麻痹毒针撞击在护盾上,激起一圈圈剧烈扭曲的涟漪,仿佛暴雨砸在平静的湖面,看似摇摇欲坠,却始终坚韧地守护着后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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