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宅的防盗门外,沈万山攥着张皱巴巴的资产评估公司名片,手指反复摩挲着“城兴资产评估”几个字,柳玉茹在旁边不停地催促:“你倒是打啊!再磨蹭,知意那边说不定就把危房鉴定撤了,到时候我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!”
“急什么!”沈万山瞪了她一眼,却还是按捺不住心动——昨天他托远房亲戚找到这家“城兴资产评估”,对方说“只要打点到位,能把祖宅的评估价压到市场价的三分之一,还能帮着走‘危房强制拍卖’的流程”,这对现在身无分文的他们来说,简直是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他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,响了两声就被接通,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:“喂,城兴评估,请问有什么事?”
“我……我是沈万山,想评估祖宅的价值,之前跟你们亲戚提过。”沈万山的声音有点发颤,下意识看了眼四周,生怕被邻居听到。
“哦,沈先生啊!”对方的语气立刻热络起来,“我们经理特意交代过,您方便来公司聊聊吗?具体的评估流程和费用,得当面说清楚——您放心,我们都是‘懂规矩’的人,不会让您吃亏。”
挂了电话,沈万山和柳玉茹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贪婪。柳玉茹赶紧拉着他往公交站走:“快!别耽误了,记得多带点现金,跟他们好好谈,一定要把评估价压下来!”
与此同时,沈知意正坐在公司办公室里,看着陆衍发来的微信——是一张“城兴资产评估”的营业执照截图,法人栏写着“赵磊”,备注是“我战友,退伍后开的皮包公司,专门帮人处理这种‘麻烦事’”。
“你早就料到他们会打祖宅的主意?”沈知意拨通陆衍的电话,语气里满是惊讶——她昨天还在担心叔婶会搞小动作,没想到陆衍早就布好了局。
“嗯,上次他们在祖宅门口下跪,我就觉得不对劲。”陆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,带着点慵懒的笑意,“他们现在一无所有,肯定会盯着祖宅这块‘肥肉’,尤其是祖宅被鉴定为危房,正好给了他们‘强制拍卖’的借口——我提前让赵磊把公司信息‘漏’给他们的亲戚,就是等着他们上钩。”
沈知意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,心里满是踏实:“那赵磊那边怎么跟他们说?会不会被识破?”
“放心,赵磊当过侦察兵,演‘贪财的评估经理’比真的还像。”陆衍笑着说,“我跟他交代过,先跟他们谈‘打点费’,让他们把行贿的证据留下,再假装答应压价,最后把他们的计划和证据都录下来——等他们以为能得逞的时候,再给他们致命一击。”
半小时后,沈万山和柳玉茹走进了“城兴资产评估”的办公室——其实是赵磊临时租的小写字楼,里面摆着几张旧办公桌,墙上挂着伪造的资质证书,看起来像模像样。
赵磊穿着件不合身的西装,戴着金边眼镜,手里拿着个保温杯,看到他们进来,立刻热情地起身:“沈先生,沈太太,快坐!喝茶还是喝咖啡?”
“不用不用,我们直接说正事。”柳玉茹迫不及待地坐下,从包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信封,放在桌上,“这是一点‘心意’,您先拿着——我们的要求很简单,把祖宅的评估价压到最低,最好能走强制拍卖,我们想低价拍下来,到时候再给您一笔‘辛苦费’。”
赵磊的目光扫过信封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,却故意皱起眉:“沈太太,这可有点难啊——祖宅虽然是危房,但地段好,产权清晰,按规定评估价不能低于市场价的一半,而且强制拍卖需要产权人同意,你们……”
“产权人?”沈万山赶紧打断他,压低声音,“知意是我侄女,我是她的监护人,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!只要你们能帮我们办成,后续的‘好处’少不了你们的!”
赵磊假装犹豫了一下,拿起信封掂了掂,然后放进抽屉:“行!看在你们‘懂规矩’的份上,我就帮你们一回!不过丑话说在前面,‘打点费’还得再加两万,我要打通‘危房鉴定中心’和‘法院执行局’的关系——你们要是同意,我们现在就签‘委托评估协议’,下周就能出结果。”
柳玉茹咬了咬牙,拉了拉沈万山的胳膊:“同意!我们同意!两万就两万,只要能把祖宅拍下来,以后有的是钱赚!”
沈万山也点了点头——他心里打着算盘,只要能低价拍下祖宅,再把里面的“宝贝”找出来卖掉,别说两万,二十万都能赚回来。
赵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,递给他们:“你们先看看,没问题就签字——对了,为了‘避嫌’,我们的谈话最好录个音,证明是你们自愿委托的,不是我们强迫的,您看?”
“录音?”沈万山愣了一下,有点犹豫。
“沈先生放心,录音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,是为了防止后续出问题。”赵磊解释道,“您想啊,要是以后沈总追究起来,我们有录音证明是您主动找我们的,跟我们没关系——这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双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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