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明凝视着潘金莲坚定的双眸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知道,自己无法阻止她。眼前的这个女人,早已不是那个在西门府需要他处处保护的柔弱女子,她有自己的信念,有自己的坚持。
他能做的,唯有支持和守护。
“好。”萧明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,“我陪你一起。需要我做什么,尽管开口。”
“我也在!”林冲上前一步,与萧明并肩而立,“金莲嫂嫂,你放心施为,我们给你护法!”
看着身边这两个愿意与自己共担风险的挚爱之人,潘金莲的眼眶,微微有些湿润。她用力地点了点头,不再多言,转身走向那片广袤的药圃。
“七七四十九种至阳之草……”
她一边默念着,一边开始在药圃中穿梭,仔细地辨认、采摘着每一种药材。她的动作,专业而娴熟,仿佛一位在自己花园中漫步的仙子。
萧明和林冲,则一左一右,警惕地守护在她的身旁。
采药的过程,并不轻松。有些药草,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;有些,则隐藏在带有剧毒的植物丛中。
但这些,都难不倒配合默契的三人。
遇到险峻之处,萧明便用从谷中找到的绳索,将潘金莲稳稳地送上峭壁;遇到毒物,林冲则长枪一扫,将其尽数清除。
整整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,他们才将所需的四十九种药草,全部集齐。
夜幕降临,山谷中升起了篝火。
潘金莲没有休息,她借着火光,开始处理这些药草。捣碎、研磨、筛选、混合……每一道工序,都一丝不苟。
萧明和林冲,则静静地坐在一旁,看着她忙碌的背影,心中充满了敬佩。
他们知道,潘金莲正在做的,是一件足以载入医史的壮举。
终于,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一碗墨绿色的、散发着奇异香气的浓稠药汁,被调配了出来。
“萧郎,林姐姐,接下来,就拜托你们了。”
潘金莲的脸色,因为一夜未眠而显得有些苍白,但她的眼神,却亮得惊人。
她走到那个“石化病人”的身前,深吸一口气,从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银质小刀,没有丝毫犹豫,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,轻轻一划。
一串殷红的血珠,瞬间涌出,滴入了药碗之中。
“滋啦——”
鲜血与药汁接触的刹那,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,整碗药汁,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,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,颜色也由墨绿,渐渐转为一种奇异的、带着淡淡金色的赤红。
潘金莲不敢怠慢,立刻将这碗药汁,小心翼翼地灌入“石化病人”的口中。
做完这一切,她立刻盘膝而坐,开始运功调息。
“接下来,便是最关键的一步了。”她对萧明和林冲说道,“药力会在他体内运行七个周天,这个过程,不能受到任何打扰。否则,我们三个,都会被狂暴的药力反噬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萧明和林冲闻言,神色一凛,立刻一左一右,将潘金莲和那个“病人”,护在了中间。
时间,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山谷中,静得可怕,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,和篝火燃烧时发出的“噼啪”声。
一开始,一切都很顺利。
那个“石化病人”的身上,开始散发出阵阵白气,灰白色的皮肤,也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血色。
然而,就在药力运行到第五个周天的时候,异变陡生!
“病人”的身体,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,一股狂暴无比的能量,从他体内爆发而出,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,向四周扩散开来!
“不好!药力失控了!”
潘金莲脸色大变,一口鲜血,从口中喷出。
她与“病人”之间,存在着血脉上的联系,此刻受到的冲击,也最为严重。
“噗!”
萧明和林冲,也被这股气浪震得连连后退,气血翻涌。
“稳住!”
萧明大喝一声,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,再次冲了上去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伸出双手,抵在了潘金莲的后背上,将自己体内的内力,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。
林冲也紧随其后,将手掌,抵在了萧明的后背上。
三人的力量,在这一刻,汇聚在了一起。
然而,那股从“病人”体内爆发出的能量,实在是太过狂暴了。它就像一头脱缰的野马,在“病人”的经脉中,疯狂地冲撞着。
三人的脸色,越来越苍白,身体,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“这样下去不行!我们都会被耗死的!”萧明咬着牙说道。
“萧郎……林姐姐……你们……放手吧……”潘金莲的声音,断断续续,“不要……为了我……”
“闭嘴!”萧明和林冲,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喝道。
“我们三个,要死,一起死!”
萧明的眼中,闪过一丝决绝。他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社会,看过的那些武侠小说。
“金莲,林冲,听我说!我们现在,必须引导这股力量!而不是一味地压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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