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贺战与冯参是先去了后院,但贺战有点好奇沈洪年与三公主这时候来做什么,便跑到前厅去听墙角。
不听不知道,一听好热闹。
这会儿见云琅回来,似乎心情还很不错,完全没有受乐瑶那些话的影响,他便知道,这是云琅故意的。
“表哥,人家的驸马,怎么会配合我唱戏呢?”
云琅拿了酒壶亲自替二人倒上了酒,“明明是我受了欺负,表哥不心疼也就算了,反倒觉得是我有心机。
表哥,我在你心里,就是那么坏的人吗?”
贺战听着这话那么别扭,赶紧摆手,“你可别这么说话。让你家驸马听到了,又得揍我。”
云琅有点诧异,“蒋安澜揍过你吗?什么时候?”
“那什么,不说这个,赶紧吃菜,都凉了。”
贺战不想说这个,其实也说不上揍,顶多算是他技不如人。
但是,他不想承认这个。
贺战闭了嘴,云琅则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冯参,“姑父也觉得我与沈驸马唱戏?”
冯参笑而不语。
“姑父总是这么高深莫测,多没意思。我这杯,敬姑父。”
云琅举起杯子来,冯参站起了身,也端了酒杯,“公主不是说最懂我吗?公主当知道我笑什么。”
云琅叹了口气,“哎,到底是我年纪轻,在姑父面前耍这点心眼,被看穿了。这杯算罚我的。”
一仰头,酒就下了喉。
云琅赶紧又给自己倒上,“这一杯,敬姑父。大鹏鸟飞得高飞得远,大概就是从未困于一棵树。姑父,不管结果如何,咱们亦可常来常往。”
“那就依公主。”
二人打着哑谜,贺战也懒得打听。
一顿饭,吃得也算高兴。
午后太阳很大,贺战要回衙署,冯参也跟着一起离开。
马车上,贺战有些犯困,连打了几个哈欠,冯参不知道在想什么,似乎很出神的模样。
“表姑父,你知道叔祖母在燕州的生意吗?”
冯参摇摇头。
“真不知道,还是不想告诉我?”
“真不知道。岳母做事一向谨慎,燕州......有些事,现在说不好,我也没在京城,更多的情况不清楚。
不过,镇北侯这时候把端王府牵扯进来,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授意。”
贺战听闻这话,顿时困意也没了,坐正了身子,“表姑父,你给说说。”
“表面上看,这时候扯上端王府,像是转移注意力,有意攀咬。
我想,这个时候,镇北侯已经拿出了手里所谓的证据。而这份证据,恐怕会牵扯到皇权。”
“怎么会?”贺战不太明白。
“你年纪小,有些事不知道。先皇驾崩之前,曾召岳父进宫,有意封岳父为摄政王。
先皇主要还是担心皇上稳不住朝政,毕竟那个时候内忧外患,皇上也年轻。但岳父没敢答应。
古往今来,历史上做过摄政王的,结局都很惨淡。
你若忠心耿耿,为朝廷计,就会被有些人认为你是大权独揽,与皇权相争。
如果你本来就想独揽朝纲,要么是被人联手诛之,要么就取......”
冯参话到嘴边,没有往下说。
取而代之,这样的话,已可算着谋反了。
哪怕是在车里,哪怕只有他们二人,冯参也很谨慎。
“所以,背后授意的人,是想污蔑端王府谋反?”贺战这才反应过来。
“岳父从前也带过兵。而这位镇北侯,从前便在岳父麾下。
他要死咬住端王府,皇上难免不会多想。
所以,这件事的麻烦,不在于端王府在燕州做了什么,而在于皇上怎么想端王府。”
“果然,生于皇家,永远都逃不开算计。不是在算计别人,就是被别人算计。
我现在是有点理解那丫头了。只是那盐场......表姑父怎么看?”
“图纸上那一片地,我前几日去看过。当时也觉得,那里做盐场极为合适。
顺便还知道,那片地是皇后送给四公主的嫁妆。你想想看,皇后为什么送的是那块地?定州不乏良田。”
“你是说皇后娘娘也看中了那里可以做盐场?但......”贺战停顿了一下,“既然是嫁妆,那就是几个月前买下的地。
那时候,镇海将军虽是在去年打败过海寇,但并未清除定州境内的海寇,她怎么就一定知道,定州海寇会被清除。要知道,定州海寇闹腾了好些年了。”
冯参点点头,“你可以当是巧合,也可当是皇后娘娘高瞻远瞩。
但盐场若真开起来,日进斗金且不说,这么多钱,落在了四公主手里,你觉得她能拿来做什么?”
“总不能她想......”贺战的话也没敢出口。
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“以后,四公主的事,还是要慎重。咱们这位小小年纪的四公主啊,可能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你在定州,代表的是端王府。暂时不向朝廷请奏设立盐场的事,是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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