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的红旗屯,层林尽染,天高气爽。庄园里除了平日的宁静,又多了几分豪迈与粗犷的气息。几辆风尘仆仆的越野车停在院外,从车上下来的人,虽大多已两鬓斑白,身材不复当年矫健,但眉宇间那股历经血火淬炼的精悍之气,却未曾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减分毫。
是猴子、大壮、山猫、鹰眼……这些当年“利刃”与“凤翎”小队的老队员们来了。他们散布在天南海北,有的在军中担任要职,有的在安全部门发挥着余热,有的则像霍霆深一样选择了回归平凡,但无论身在何处,那份在枪林弹雨中结下的、超越生死的战友情谊,始终是他们心中最牢固的纽带。
霍霆深早早就在院门口等候,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一个个下车,冷峻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、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。没有过多的寒暄,有力的拥抱,互相捶打着彼此不再那么坚实的胸膛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头儿!你这地方可真难找啊!”猴子依旧是那副机灵样,虽然眼角已爬满皱纹,但眼神依旧活泛。
“队长!嫂子呢?”大壮声音洪亮,拍了拍霍霆深的肩膀,力道依旧不小。
凌玥(林洛云)闻声从屋里走出来,看着这群熟悉的面孔,眼中也漾满了笑意:“都来了就好,快进屋,外面风大。”
晚餐自然是极其丰盛的,霍霆深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。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气氛愈发炽热起来。最初的拘谨和岁月带来的隔阂,在烈酒和共同的回忆面前,瞬间冰消瓦解。
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,话题便不可抑制地滑向了那些尘封的、惊心动魄的往事。
“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跨境行动不?在金山角那片林子里,猴子你小子差点踩到地雷!”大壮呷了一口酒,大声说道。
猴子立刻反驳:“呸!要不是我眼神好,及时发现,咱们都得交代在那儿!倒是你大壮,突围的时候扛着伤员还跑得比兔子快!”
“那可不?咱不能落下任何一个兄弟!”大壮拍着胸脯,一脸自豪。
山猫推了推眼镜,慢悠悠地补充:“那次行动的数据分析和通讯保障,可是差点把我累吐血,信号时断时续……”
鹰眼则眯着眼,仿佛还在瞄准:“最后那个狙击点,风向有点邪门,差点失手。”
霍霆深听着,不时补充几句细节,眼神中也闪烁着追忆的光芒。凌玥则微笑着给众人斟酒,她虽然未能亲身参与那些早期的战斗,但她与他们在东樱国、在东南亚并肩作战的经历,同样刻骨铭心。
话题渐渐说到了后期那些更加复杂、融合了特工与商业手段的任务。
“要说还是嫂子厉害!”猴子由衷地竖起大拇指,“在东樱,把那帮小鬼子耍得团团转,咱们跟在后面‘零元购’,那叫一个痛快!”
“还有那次金融战,我们在外面看得心惊肉跳,嫂子你在里面稳坐钓鱼台,愣是把那帮国际鳄鱼给打趴下了!”另一位队员附和道。
说起高兴处,众人哄堂大笑,声震屋瓦;提及牺牲的战友,气氛又会瞬间沉寂下来,众人默默举杯,将杯中酒洒在地上,祭奠那些永远留在昨天的英魂。笑着,骂着,感慨着,眼眶时而湿润,时而又因某个战友出的洋相而笑出眼泪。
(猴子心理活动) ‘多少年没这么痛快过了!只有跟这帮老兄弟在一起,才能找回当年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。’*
夜深了,众人意犹未尽,在院子里生起了篝火。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他们不再年轻却依旧刚毅的脸庞。没有人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坐着,听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,看着满天繁星。
霍霆深举起杯,环视众人,声音沉稳而有力:“敬过去。”
所有人齐齐举杯,声音洪亮而整齐:“敬兄弟!”
“敬和平。”凌玥也轻轻举杯。
“敬和平!”众人再次应和,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。
篝火渐熄,星光愈亮。这份在战火中熔铸、在岁月中沉淀的情谊,无需过多言语,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生命里,历久弥坚。在这北国宁静的秋夜,一群老人的重聚,是对峥嵘岁月的缅怀,更是对眼下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,最深的珍惜与告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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