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,就有一块成色极好的古董玉佩,如今正戴在自己妻子的脖子上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,像毒蛇一样钻进了王海的心里。
难道……林枫知道了什么?
不可能。王海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。那件事做得天衣无缝,钱立业通过他外甥的空壳公司走账,最后用现金购买的玉佩,再由自己出面“交朋友”,整个过程干净利落,不可能留下任何书面证据。
可如果不是这样,林枫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,又该如何解释?
王海想起上次扶贫会议后,自己对林枫的那番“善意提醒”。当时,他分明从林枫的眼神里,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轻蔑。他原以为那是年轻人的傲气,现在回想起来,那眼神……更像是一种看透一切的冷漠。
这家伙,到底是什么来头?
县委书记陈建国力主提拔他,难道只是因为他在乡镇那点政绩?陈建国是出了名的爱惜羽毛,他会为一个没有根底的年轻人,去得罪县长和其他常委?
王海越想,心里越是发毛。
他感觉自己之前对林枫的判断,可能错得离谱。他不是一只闯进瓷器店的公牛,他可能是一只披着羊皮,揣着手术刀的狼。
他不是在乱撞,他是在解剖。
一阵冷风从窗口灌进来,王海打了个寒颤。他掐灭了烟头,扔进旁边的垃圾桶,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。
必须要做点什么。不能再这么被动地“观察”下去了。
他需要更主动地去了解林枫,查清他的底细,弄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,手里又究竟捏着什么牌。
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王海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。滚烫的茶水入喉,却压不住心底那股寒意。他坐在宽大的椅子上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文件上——《关于在全县干部中开展作风纪律整顿的学习通知》。
他忽然觉得有些滑稽。他们这些人,每天都在起草、传阅、学习这些冠冕堂皇的文件,背地里却做着另一套完全相反的事情。而林枫那种人,从不把这些挂在嘴边,却用最直接、最粗暴的方式,来“整顿”他眼里的作风和纪律。
到底谁更可笑?
王海端起茶杯,正要再喝一口,动作却猛地僵住了。
就在刚才那一瞬间,他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。
一种……被人窥视的感觉。
那不是具体的目光,而是一种无形的、笼罩性的感知。就好像自己不是坐在封闭的办公室里,而是站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房中,自己的一举一动,甚至每一个念头,都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,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猛地转头,望向紧闭的办公室房门。门外静悄悄的,只有远处传来的模糊人声。
他又豁然起身,快步走到窗边,朝楼下看去。院子里人来人往,几个干部正说笑着走向食堂,一切正常。
错觉吗?
王海皱着眉,又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圈。文件柜,绿植,沙发,墙上的地图……没有任何异常。
可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,虽然消失了,却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划痕。
他重新坐回椅子上,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。
他忽然意识到,或许,当他这条蛇在暗中观察猎物的时候,那只看似绵羊的“猎物”,也正盘踞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制高点,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,冷冷地注视着他。
这场游戏,可能从一开始,就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样子。
王海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喂,小马,帮我个忙,把林枫副县长到任以来,所有公开的行程,还有他从青川镇带来的那个秘书吴小飞的资料,都整理一份给我。对,越详细越好。”
挂掉电话,王海的眼神变得阴沉。
他决定,明天亲自去一趟扶贫办。他要去见钱立业,不是去警告他,而是要去敲打他,从那头肥猪的嘴里,再榨出一些关于林枫的信息。
他倒要看看,这个林枫,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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