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西安城,年的气氛已然浓得化不开。
随处可见提着年货的行人,脸上都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;
孩童们穿着崭新的棉袄,在人群中穿梭嬉闹,手中的糖人、风车格外醒目;
沿街的商铺更是将最拿手的商品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,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、互相道贺声,交织成一曲热闹非凡的市井交响。
奕帆很享受这种充满烟火气的感觉,这让他觉得自己真真切切地生活在这个时代。
他穿过几条街,先绕道去了知府衙门,找到了相熟的钱师爷。
“哎哟,奕大人!您可是稀客!今日怎么得空过来?”
钱师爷见到奕帆,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。
如今奕帆在西安可是名副其实的红人,与秦王关系密切,产业庞大,更是皇帝亲命的“商海使”,谁人不高看一眼?
奕帆拱手笑道:“钱师爷,年关打扰了。
在下想讨一张官方的‘烟花凭引’,今晚想与家人热闹一番。”
“小事一桩!奕大人稍候!”
钱师爷二话不说,立刻取出一张盖有知府衙门大印的凭证,恭敬地递给奕帆,道:“按规制,您这品级……呃,您这身份,可购大型烟花三枚。
凭此引至官办烟火局购买即可。”
“有劳钱师爷了。”
奕帆接过凭引,塞过去一个准备好的、装着十两银子的红封,道:“一点心意,给孩子们买点糖果。”
钱师爷假意推辞一番,便笑眯眯地收下了,连声道谢。
离开衙门,奕帆按照指引,来到了官办的烟火局。
凭着“烟花凭引”,他精心挑选了三枚体型最大、据说效果也最绚丽的烟花——“锦绣山河”、“满天星斗”和“金玉满堂”。
看着那硕大的纸筒,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夜晚它们在天空绽放的华彩。
吩咐烟火局伙计天黑前再过来取,麻烦送至奕府,奕帆这才提着准备好的礼物,向着杨员外府上行去。
来到杨府,通报之后,杨员外杨守业亲自迎了出来,见到奕帆,脸上瞬间绽开惊喜交加的笑容,如同见了最稀罕的宝贝,几步并作一步上前道:“哎呀!奕贤侄!
你可算回来了!快快请进!
芳儿这些日子,可是日日念叨,茶不思饭不想,都快成了那‘望夫石’了!
你再不回来,老夫都要派人去江南寻你了!”
言语热络,神情激动,已然将奕帆视作了自家女婿。
奕帆连忙躬身行礼道:“杨伯父安好。
晚辈昨日方归,俗务缠身,直至今日才得来拜会,失礼之处,还望伯父海涵。
特来给伯父和芳儿妹妹拜个早年。”
“诶!贤侄这是哪里话!
你能来,老夫就高兴!
快请进,外面冷!”
杨员外热情地拉着奕帆的手腕,将他引入温暖如春的客厅。
落座奉茶后,奕帆将带来的礼物拿出。
他准备的礼物同样别出心裁:
一瓶造型别致、标签简约的香奈儿五号香水,
一个亮银色、线条流畅的现代保温杯,
以及一盒包装精美的德芙巧克力。
“杨伯父,小小年礼,不成敬意。”
奕帆将礼物推到杨员外面前。
杨员外好奇地拿起保温杯,入手微沉,触感冰凉而光滑,他疑惑道:“贤侄,此杯……似乎非金非玉,是何材质?造型倒是奇特。”
奕帆微笑着解释道:“此乃海外巧匠以特殊合金所制,名曰‘保温杯’。
其妙处在于,注入热水可保数个时辰温热,注入冰水亦可保长时间凉爽。
伯父冬日饮茶,夏日用冰,皆可方便不少。”
“哦?竟有如此神奇?”
杨员外将信将疑,但还是爱不释手地把玩着。
接着,奕帆又打开那盒巧克力,露出里面排列整齐、包裹着金色锡纸的小方块,道:“此物名为‘巧克力’,是一种海外传来的奇巧糖果,口感香醇丝滑,略带苦味,回味甘甜,与中原糖果风味大不相同,伯父和芳儿妹妹可以尝尝鲜。”
杨员外捻起一块,剥开锡纸,放入口中,细细品味,脸上渐渐露出惊奇之色,道:“嗯……初尝微苦,继而香醇满口,果然奇特!
妙!妙啊!”
最后,奕帆拿起那瓶香水,轻轻按压了一下喷头,一阵细腻的水雾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、复杂而优雅的芬芳瞬间在温暖的客厅中飘散开来——那是融合了依兰、茉莉、玫瑰、檀香等多种香调的现代香水气息,层次丰富,馥郁迷人,与此时代单一的熏香、花香截然不同。
那香气仿佛有魔力一般,初闻清新灵动,继而温暖馥郁,最后沉淀为一种缠绵悱恻的余韵,久久不散,沁人心脾。
杨员外何曾闻过如此奇妙复杂的香气?
他先是愣住,随即深深吸了一口,只觉得心旷神怡,仿佛置身于一个从未想象过的、极致芬芳的梦幻花园,整个人都有些醺醺然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何种仙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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