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章府定下婚约并获得巨额投资后,奕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,资金与人脉的难题得到了极大的缓解。
然而,他心中还记挂着一件事——寻根。
这一日,天光晴好,冬日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。
奕帆只带了唐江龙与陆苗锋二人,骑着马,出了绍兴城,按照司徒雄手下打听来的消息,前往城郊一个名为王家埠的村落,据说那里聚居着二十余户姓奕的人家。
马蹄嘚嘚,踏过乡间的土路,两旁是收割后略显空旷的田野,远处村落炊烟袅袅,一派宁静的田园风光。
“四弟此番寻根,可是要效仿古人,光耀门楣?”
唐江龙摇着折扇,笑问道。
虽是天寒,他这扇子却仿佛长在了手上,成了风度的一部分。
奕帆目光悠远,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村落轮廓,轻声道:“树高千丈,落叶归根。
我既来此,总要寻一处血脉源头,心中方觉踏实。
何况,未来基业在此,若能得宗族支持,亦是好事。”
陆苗锋点头赞同道:“四弟思虑周全。
宗族之力,在于乡土,若能联结,未来工坊建设、人员招募,都能顺畅许多。”
说话间,已到了王家埠村口。
但见村落依水而建,几十座白墙黛瓦的民居错落分布,村口一棵大樟树怕是已有数百年树龄,枝干虬结,虽值冬季,依旧绿叶繁茂,如同一位沉默的守护者。
向村口玩耍的孩童打听奕姓族长住处,孩童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个气度不凡的外乡人,怯生生地指向村中一座看起来最为齐整、门前有石鼓的宅院。
三人来到宅院前,叩响门环。
开门的是一位精神矍铄、须发花白的老者,穿着半旧的棉袍,目光却清澈有神。
“几位是?”老者疑惑地看着他们。
奕帆上前一步,拱手行礼,语气恭敬道:“老人家安好。
晚辈奕帆,听闻此地乃奕氏聚居之所,特来拜访族长,寻根问祖。”
“奕帆?”
老者闻言,仔细打量奕帆,眼中闪过一丝惊疑,道:“老朽便是本族族长奕德明。
小哥儿也姓奕?不知祖上源自何处?”
奕帆按照早已想好的说辞,道:“晚辈祖上亦是绍兴人士,只是早年迁居北方,年代久远,族谱散佚,只知根在绍兴奕氏。
近日南下公干,特来寻访。”
族长奕德明将信将疑,但还是将三人请入堂屋。
屋内陈设简单,却收拾得干干净净,正中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先祖画像,香案上供奉着牌位,烟火气息浓厚。
落座奉茶后,奕德明仔细询问奕帆祖上名讳、迁徙年代等细节。
奕帆早有准备,应答得体,虽有些细节模糊,但态度诚恳,言语间对宗族之情流露自然,更提及自己乃皇帝钦命“商海使”,欲在东南沿海建港通商。
“商海使?”
奕德明闻言,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,他再次仔细端详奕帆,见他年纪虽轻,但气度沉稳,目光清澈坚定,不似妄人,身边两位朋友亦是非凡人物,心中便信了七八分。
他激动地站起身,道:“你…你真是朝廷的钦差大人?还姓奕?”
“晚辈不敢欺瞒族长。”奕帆微笑点头。
“好!好!好啊!”
奕德明激动得胡须微颤,连说三个好字,道:“我奕氏一族,在此地聚居数代,虽安分守己,却从未出过什么显赫人物。
没想到,没想到今日竟出了位钦差大人!
此乃列祖列宗庇佑,我奕氏之光也!”
他当即命人取来族谱,那是一部用宣纸线装、封面磨损严重的厚册。
他颤抖着双手,翻开族谱,指着末页空白处,对奕帆道:“大人既是我奕氏血脉,虽支系遥远,但血脉相连。
老朽忝为族长,愿为大人开一脉新枝,录入族谱,不知大人意下如何?”
奕帆心中亦是一阵激动,这正是在此世扎根的象征。
他起身,对着先祖牌位郑重一揖,然后对奕德明道:“族长厚意,奕帆感激不尽!
愿认祖归宗,使我奕氏一脉,开枝散叶,光大门楣!”
当下,便在族长奕德明的主持下,焚香告祖,将奕帆之名,郑重录入族谱,单独开列一脉,记为“北迁复归之帆公一脉”。
仪式既毕,奕德明老怀大慰,看着奕帆,越看越是欢喜。
奕帆也趁机提出,愿资助族中子弟读书、学艺,未来港口工坊建成,亦可优先录用奕氏子弟。
族长自是满口答应,族中众人闻讯赶来,见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如此平易近人,且愿提携宗族,皆是欢欣鼓舞,纷纷表示支持。
望着堂内济济一堂、面带兴奋与希望的奕氏族人,奕帆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归属感。
他沉吟片刻,对族长奕德明道:“族长,既入族谱,当定字辈排行,以绵延后世,不忘根本。”
奕德明连连点头道:“正当如此!
大人见识广博,还请大人拟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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