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风裹着黄土味,吹得鹰嘴崖阵地的警戒旗 “哗啦啦” 响。徐昊蹲在战壕里,手里攥着块刚打磨好的铁皮 —— 这是给轻型坦克焊的履带防滑板,边缘还带着毛刺。不远处,刘根柱正驾驶着第一辆 “晋造轻型坦克” 在土路上转圈,坦克的柴油发动机 “突突” 地响,履带碾过地面,留下两道深褐色的痕迹,可每转一圈,刘根柱都要探出头来擦把汗 —— 驾驶舱里闷热得像蒸笼,而且他总觉得坦克的转向不够灵活,好几次差点撞到路边的树干。
“根柱!停下检查转向杆!” 徐昊对着步话机喊。刘根柱赶紧踩下刹车,坦克猛地一顿,他钻出来时,军装上已经湿透了,贴在背上。“徐参谋,转向杆太沉了,往左拐得用全身力气,要是在战场上,根本来不及躲鬼子的炮弹!” 刘根柱揉着发酸的胳膊,指了指驾驶舱里的铁棍 —— 那是临时焊的转向杆,没有减震装置,震得手发麻。
周铁柱推着轮椅过来,手里拿着个磨损的轴承:“俺看了,是转向轴的轴承太旧了,缴获的鬼子轴承都是半残的,转起来卡壳。俺让老铜匠连夜打了个铜套,换上试试,应该能轻快点。” 老铜匠也跟在后面,手里捧着个锃亮的铜套,上面还涂着桐油:“这铜套俺磨了三个时辰,内圈光滑得很,肯定比鬼子的破轴承好用!”
战士们立刻动手拆坦克的转向轴,王铁匠拿着扳手,小心翼翼地拧螺丝,生怕把脆弱的铁皮车身拧变形。换好铜套后,刘根柱再试,转向杆果然轻了不少,坦克在土路上绕着树转了三圈,都没再出问题。“成了!这下灵活多了!” 刘根柱兴奋地大喊,声音里满是干劲。
可没等他们松口气,侦察兵小李骑着快马冲了过来,马脖子上的铃铛响得急促:“徐参谋!刘连长!鬼子的先遣队离咱们只剩二十里了!前面的小马庄已经被占了,鬼子把庄里的老乡都赶到了打谷场,还架起了迫击炮!”
徐昊心里一沉,小马庄是鹰嘴崖的前哨,离主力阵地只有五里地,要是让鬼子在那里站稳脚跟,坦克和步兵的部署都会暴露。他立刻拿着地图去找李云龙,指挥部里,李云龙正对着沙盘发脾气,旱烟袋在手里捏得变了形:“他娘的!鬼子倒是会选地方!小马庄四周都是开阔地,咱们的迫击炮不好藏,要是硬冲,肯定得吃亏!”
“老李,咱们用坦克当先锋,冲开鬼子的防线,步兵跟在后面,把老乡救出来!” 徐昊指着沙盘上的小马庄,“坦克的装甲能防鬼子的重机枪,只要冲进去,就能打乱他们的部署。而且咱们的坦克有柴油,续航够,能撑到把老乡转移完!”
赵刚凑过来,指着沙盘上的一条小路:“这条是小马庄后面的放牛沟,只能过一辆坦克,咱们可以让坦克从这里绕过去,突袭鬼子的迫击炮阵地,正面让二连佯攻,吸引鬼子的注意力!”
李云龙眼睛一亮,把旱烟袋往沙盘上一磕:“就这么办!徐昊,你跟刘根柱带坦克走放牛沟;俺带二连从正面佯攻;赵刚,你组织民夫队在后面等着,救出老乡就往根据地撤!周铁柱,你留在阵地,要是坦克出故障,你远程指导修!”
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 众人齐声应道。刘根柱立刻钻进坦克,检查柴油箱 —— 满满的一箱柴油,足够跑个来回。徐昊则让战士们把十发聚能破甲弹搬到坦克的储物舱,又在车顶绑了两挺轻机枪,万一遇到鬼子的步兵冲锋,还能压制火力。
当天夜里,月亮躲在云层后面,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徐昊和刘根柱带着坦克,慢慢往放牛沟开。坦克的柴油发动机被调小了油门,声音变得低沉,只有履带碾过碎石的 “咯吱” 声。刘根柱盯着前方,手里的手电筒用黑布裹着,只露出一点微弱的光,照着前面的路。
“小心!前面有坑!” 徐昊突然喊。刘根柱赶紧踩刹车,下车一看,沟里有个半人深的土坑,是之前下雨冲的。“这咋过去?坦克要是陷进去,就完了!” 刘根柱急得直跺脚。徐昊想了想,让战士们去找来几根木头,垫在坑底,又让老乡们帮忙,一起把坦克推了过去。木头被履带碾得 “咔嚓” 响,好在坦克终于过了坑。
好不容易绕到小马庄后面,远远就看见鬼子的迫击炮阵地 —— 三门口径迫击炮架在打谷场边,几个鬼子正忙着装炮弹,打谷场里,老乡们被绑在柱子上,有的在哭,有的在骂。“就是现在!冲!” 徐昊大喊着,刘根柱立刻踩下油门,坦克像一头黑色的野兽,朝着迫击炮阵地冲了过去。
鬼子的哨兵刚发现不对劲,坦克的主炮就响了。“轰隆!” 一发榴弹落在迫击炮旁,炸飞了两个鬼子,迫击炮也被掀翻了。剩下的鬼子吓得魂飞魄散,有的往庄里跑,有的举着枪朝坦克开枪,子弹打在装甲上,“叮当” 响,却没造成一点伤害。
“快!救老乡!” 徐昊带着战士们冲进打谷场,解开绑在老乡身上的绳子。张大爷的老伴被绑在最前面,看到徐昊,哭得说不出话:“徐参谋,你们可来了!鬼子要把俺们拉去当劳工,还说要烧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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