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蝉鸣刚在鹰嘴崖的枣树上响起,师部的测绘参谋就带着两张泛黄的图纸,踩着露水进了根据地。图纸是用透明纸拓印的,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,标注着 “虎 II 式坦克战术参数”—— 正面装甲 320mm,重量 57 吨,主炮口径 88mm,射程超过 1500 米。测绘参谋把图纸铺在磨盘上,手指点着装甲厚度的标注:“这玩意儿比‘豹式’改硬了三成,咱们现有的聚能破甲弹,得抵近到 500 米内才能打穿,可它的主炮在 1500 米外就能轰碎咱们的反坦克炮,光靠挖壕沟、埋地雷,就是被动挨打!”
李云龙蹲在磨盘旁,手指顺着 “虎 II” 的履带线条划了一圈,沉默了半天:“意思是,咱们得有能跑的‘铁壳子’,跟它周旋着打?总不能让战士们扛着破甲弹,冲到 500 米内送死吧?” 徐昊立刻接话:“是这个理!咱们需要机动防御力量 —— 比如用鬼子的废弃坦克残骸,改造成简易装甲车,既能扛住机枪子弹,又能载着破甲弹和战士们,在战场上灵活转移,跟‘虎 II’打游击!”
这话一出,磨盘旁的人都愣住了。王铁匠挠着头:“造装甲车?俺们连炮管都得用铁轨锻打,这玩意儿比造炮难十倍吧?” 周铁柱却推着轮椅凑过来,手指在图纸的履带结构上敲了敲:“不难!俺以前在东北军当过机械兵,跟师傅学过坦克维修,知道履带、发动机的基本原理。鬼子上次丢下的三辆‘豹式’改残骸,虽然炮塔炸没了,但底盘和发动机还能用;还有那些‘九七改’的履带,拆下来修修就能用,关键是装甲板和动力匹配!”
系统面板也弹出【提示:可基于鬼子废弃装甲残骸,改造 “晋造简易装甲车”,核心需求:修复发动机、锻造防护装甲、设计载员舱】,还附带了简化的结构图 —— 底盘用 “豹式” 改的,发动机拆两辆坏的拼一辆,装甲板用鬼子的废弃钢板切割,载员舱能坐 5 个战士,车顶架一挺重机枪,侧面留射击口。
当天下午,刘根柱就带着二连的战士,去黑风口拖 “豹式” 改的残骸。三辆残骸歪在山沟里,最大的那辆底盘还算完整,只是发动机舱被炸开了个洞,油底壳漏着油。战士们找来老乡的牛车,用麻绳把底盘绑在牛车上,十几个人在前头拉,牛在后面拽,走在泥泞的山路上,牛车陷进泥坑好几次,刘根柱带头跳进泥里,用肩膀扛着车辕推,军裤上的泥块结了层硬壳,直到天黑才把底盘拖回兵工厂。
周铁柱连夜趴在底盘旁,用手电筒照着发动机舱,手里拿着根铁丝,一点点勾出里面的零件。他的木假肢陷在油泥里,裤腿被机油浸得发黑,却浑然不觉,偶尔还让旁边的战士递过纸笔,在纸上画下零件草图:“这个发动机的曲轴没断,就是缸体裂了个缝,把另一辆残骸的缸体拆下来,用铜焊补一补就能用;变速箱里少了两个齿轮,咱们用铁轨锻打,虽然不如原厂的精细,但慢慢磨,总能咬合上!”
王铁匠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工人们,开始锻打装甲板。鬼子的废弃钢板有 15mm 厚,刚好能扛住机枪子弹,用大锤敲平后,再用钻子在边缘打眼,方便用螺栓固定在底盘上。可钢板太硬,钻子磨秃了好几根,李婶就带着妇女会的人,把家里的磨石都搬来,战士们轮着班,用磨石把钻子磨尖,磨石磨平了一块又换一块,兵工厂的院子里,满是 “沙沙” 的磨钻声。
最棘手的是履带。“豹式” 改的履带每节重 30 斤,断了的地方需要焊接,可普通的铁焊不牢固,一受力就裂。老铜匠蹲在熔炉旁,琢磨了半天,让战士们把鬼子的铜制弹壳熔了,掺在铁水里:“铜铁混合,硬度够,还不容易裂!俺年轻时给地主家焊过马车上的铁轴,就用这法子,拉两千斤粮食都没事!” 王铁匠照着试了试,把熔好的铜铁水浇在履带的断裂处,冷却后用大锤敲了敲,果然比之前牢固多了。
可麻烦还在后头。发动机拼好后,试启动时,排气管只冒黑烟,就是不着火。周铁柱趴在发动机旁,听着气缸的声音,突然一拍大腿:“是化油器的问题!鬼子的化油器是按汽油设计的,咱们只有柴油,得把化油器的油嘴扩大点,让柴油能充分雾化!” 他让战士们找来细铁丝,一点点捅开化油器的油嘴,再用砂纸磨光滑,折腾到半夜,发动机终于 “突突突” 地响了起来,虽然声音像破锣,但至少能转了。
就在改造工作刚有眉目时,鬼子的侦察机来了。一架 “零式” 低空掠过鹰嘴崖,翅膀几乎擦着枣树梢,兵工厂的工人们赶紧用茅草把装甲车底盘盖起来,刘根柱带着战士们,在地上插满假的反坦克炮模型,故意让侦察机看到。当天下午,鬼子就派了一个小队,来前哨阵地试探,想摸清根据地的防御部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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