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嘴崖的晨雾还没散尽,徐昊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惊醒。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,看到王铁匠正蹲在陶瓮旁,用木棍小心搅动着里面淡黄色的液体 —— 这是他们昨晚刚熬制的硝化甘油,液面还泛着细密的泡沫,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酸味。
“王师傅,怎么样?还稳定吗?” 徐昊快步走过去,手里攥着系统刚弹出的【硝化甘油安全操作指南】,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白。昨天试制备时,半罐硝油因为温度过高差点炸了,现在这两瓮可是兵工厂的宝贝,能让反坦克手榴弹的破甲力提升一倍。
王铁匠直起身,腰杆比昨天弯了些,袖口沾着褐色的污渍:“温度控制在 15 度以下就没事,就是这陶瓮太脆,经不起颠簸。昨天老李说要运两瓮去前哨,我看悬 —— 山路颠一下,怕是要炸。”
正说着,山腰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李云龙披着件破军大衣,满脸风霜地走进来,身后跟着两个浑身是泥的侦察兵:“徐昊,坏消息!鬼子驻阳泉的联队要动了,后天就会派先遣队清剿周边,重点查咱们的补给线!” 他把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拍在石桌上,“这是他们的补给路线,每天有三辆卡车运粮食和弹药,护送的有一个排鬼子,还有两挺重机枪。”
赵刚随后赶到,手里拿着老乡送来的情报:“还有个更糟的,张庄的汉奸刘三柱投靠了鬼子,把咱们兵工厂的大致位置供出去了。刚才张大爷来报,鬼子先遣队里有个‘特务队’,专门搜山找兵工厂。”
徐昊心里一沉,手指在地图上划过鬼子的补给线 —— 从阳泉到狼窝沟,中间要经过一段开阔的河滩,那里既无遮挡,又适合埋地雷,是袭扰的好地方。但问题是,他们现在的硝化甘油还没装弹,反坦克手榴弹只有 30 枚,迫击炮炮弹也只剩 25 发,硬拼肯定吃亏。
“不能硬拼,得用袭扰。” 徐昊指着河滩西侧的土坡,“这里能架迫击炮,咱们先在河滩埋铁轨地雷,再派小组藏在坡后,等鬼子卡车过来,先炸卡车轮胎,再用手榴弹炸车厢,迫击炮专门打他们的重机枪阵地。”
周铁柱扛着机枪走进来,胳膊上的绷带刚换过,还渗着血:“徐参谋,我带机枪班去!上次打坦克没够劲,这次正好找鬼子算账!”
“你胳膊还没好,不能去一线。” 徐昊按住他的肩膀,“你负责带新兵埋地雷,用上次截的铁轨段做雷壳,每个地雷掺半斤硝油,威力够炸穿卡车底盘。”
王铁匠突然开口:“硝油装地雷得用陶瓮封口,昨天我试了,陶瓮透气差,还能缓冲震动,比铁皮安全。咱们后山就有陶窑,让李婶带妇女们烧一批,中午就能好。”
李云龙一拍大腿:“就这么分工!老赵,你带二营护送老乡往更深的山里转移,顺便把陶瓮运过来;徐昊、王师傅留在兵工厂赶制硝油地雷;周铁柱带新兵埋地雷,中午前必须埋完!”
接下来的半天,鹰嘴崖忙得像个转动的陀螺。徐昊和王铁匠守在熔炉旁,把硝油和碎铁片装进陶瓮,再用麻绳捆紧 —— 每颗地雷都得缠三道绳,防止搬运时摔碎。李婶带着十几个妇女在陶窑里忙活,黏土不够就用山泉和泥,烧坏的陶瓮堆在窑边,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黑灰。
中午时分,第一批陶瓮地雷刚做好,张大爷就喘着粗气跑进来:“徐参谋!鬼子特务队往这边来了,还有三辆摩托车,离鹰嘴崖只剩十里!”
徐昊立刻下令:“王师傅,你带工人们把机床拆了往山洞里搬;周铁柱,赶紧把地雷运去河滩,我带神枪手去拖延特务队!”
他刚抓起改良中正式步枪,李云龙就追了上来,塞给他一把缴获的南部十四式手枪:“小心点!别跟鬼子硬拼,拖到天黑就行!”
徐昊带着五个神枪手,在鹰嘴崖外的山道上设了埋伏。他们把几棵枯树推倒横在路中间,又在树后埋了两颗普通手榴弹 —— 不是为了炸鬼子,是为了制造声响,拖延时间。
半个时辰后,三辆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。为首的特务队队长戴着墨镜,手里拿着张地图,正是汉奸刘三柱指认的兵工厂方向。摩托车刚到枯树前停下,徐昊就扣动了扳机,子弹擦着队长的耳朵飞过,打在摩托车的油箱上,溅起一串火花。
“有埋伏!” 鬼子特务队立刻跳下车,架起轻机枪往树后扫射。徐昊带着神枪手边打边撤,故意把子弹打在石头上,制造人多的假象。鬼子果然上当,不敢贸然追击,只能在原地警戒,等后续的步兵赶来。
等徐昊撤回河滩时,周铁柱已经带着新兵埋好了二十颗陶瓮地雷,每颗地雷之间隔五米,引线都接在旁边的芦苇丛里。远处的土坡上,炮兵小队也架好了两门 “昊龙式” 迫击炮,炮口对准河滩入口。
“徐参谋,鬼子的卡车快到了!” 侦察兵跑过来报告,语气里带着紧张,“来了三辆卡车,后面跟着二十多个鬼子,两挺重机枪架在最后一辆卡车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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