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把诊所的玻璃窗染成暖橙色,苏沅刚送走最后一位拿药的老人,门口就传来蓝百合轻快的声音:“嫣嫣,下班啦!”
抬头望去,蓝百合穿着鹅黄色旗袍,手里拎着个绣着玉兰的布包,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:“告诉你个好消息,你爹爹和哥哥提前从南城回来了,今晚家里要做大餐,特意让我来接你早点回去。”
“真的?”苏沅惊喜地睁大了眼睛,手里整理病历的动作都快了几分。
春夏麻利地收拾好医药箱,三人快步走出诊所,巷口的黄包车早已等候在那里。
刚踏进蓝家老宅的大门,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熟悉的交谈声。
苏沅快步走进去,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、面容温和的中年男人正和蓝大伯说话,正是蓝父。
旁边站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,穿着灰色西装,眉眼间和蓝父有几分相似,想必就是哥哥蓝廷。
“爹爹!哥哥!”苏沅走上前,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。
蓝父回过头,看到苏沅,立刻笑着起身:“爹爹从南城快马加鞭赶回来,嫣嫣想不想爹爹啊?”
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苏沅的肩膀,眼底满是疼爱。
蓝廷也走上前,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:“在南城给你买的点心,你最爱吃的核桃酥。”
“谢谢哥哥!”苏沅接过盒子,心里暖暖的。
这时,大伯娘拉着蓝廷的手,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:“阿廷啊,南城那边乱不乱?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?你看你这孩子,怎么晒黑了这么多,是不是没好好吃饭?”
蓝廷耐心地一一回答,脸上带着无奈又温柔的笑意。
蓝玫瑰也从外面回来,手里提着几瓶红酒:“听说二叔和阿廷回来了,特意去买了瓶好酒,今晚咱们好好庆祝庆祝!”
晚饭时,餐桌上摆满了菜肴——松鼠鳜鱼、蟹粉豆腐、红烧肉,都是苏沅和蓝廷爱吃的。
蓝父说起在南城谈生意的经历,提到遇到小股军阀骚扰,多亏了黎琛的人帮忙解围,才顺利完成交易。
“黎司令虽然手段硬,但确实护着百姓和商户,是个值得敬重的人。”蓝父感慨道。
苏沅心里一动,想起和黎琛的几次交集,默默点了点头。
蓝廷则好奇地问起她的诊所:“最近新开的西医诊所怎么样?有没有人找你麻烦?要是有困难跟哥哥说。”
苏沅笑着回答:“放心吧哥哥,诊所现在很稳定,街坊们都很照顾我。”
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,灯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,满是阖家团圆的温馨。
她拿起筷子,夹了一块红烧肉,慢慢嚼着,心里满是踏实。
饭桌上的笑声渐渐淡去,蓝父放下酒杯,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。
原本温和的神色沉了几分,他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:“这次去南城,倒真是见识了南方的乱。”
这话让满桌人都安静下来,蓝大伯放下筷子,皱眉问道:“怎么个乱法?之前听人说南城有小股军阀闹事,没想着这么严重?”
“比咱们想的还乱。”蓝父叹了口气,眼神里带着几分后怕,“我们刚到南城时,就遇到两拨军阀抢地盘,在街上开枪对峙,老百姓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,咱们谈粮栈生意的合作方前一天还好好的,第二天就因为得罪了当地军阀,铺子被封了人也不知去向。”
蓝廷在一旁补充道:“还有些散兵游勇,专挑商户敲诈勒索,说是什么‘保护费’,不给就砸铺子,我们为了安全,只能绕着那些势力范围走,原本三天能谈完的事,硬生生拖了半个月,若不是黎司令在南城的联络人帮忙疏通,我们怕是连北城都回不来。”
大伯娘听得脸色发白,攥着绣帕的手紧了紧:“我的天,这么危险!早知道就不让你们去了,粮栈的生意就算了,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啊!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蓝父摇了摇头,“北城的粮价最近涨得厉害,好多百姓都快买不起粮食了,咱们把南城的粮栈盘下来能多进些粮食,稳住北城的粮价,也算是为百姓们做些事,只是这南方的局势怕是短期内好不了了。”
苏沅听着,心里也沉甸甸的。
她想起原剧情里,南方军阀混战是倭寇入侵的前奏,若是南方一直乱下去,北方的防线也会岌岌可危。
她看向蓝明远,轻声问:“爹爹,那南城的百姓,现在过得怎么样?”
“苦啊。”蓝明远叹了口气,“粮店被抢田地荒了,好多人都逃去别的地方了,有次我们路过一个村子,村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,年轻人要么被军阀抓去当壮丁,要么就逃难去了。”
蓝玫瑰皱着眉,语气里带着担忧:“南方这么乱,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北城?毕竟黎司令虽然能稳住北方,但要是南方的乱兵流窜过来也是个麻烦。”
蓝大伯沉默了片刻,缓缓开口:“黎司令应该早有防备,不然也不会让他的人在南城帮衬咱们,只是咱们自己也要小心,最近让商会的人多留意些,别让不明身份的人混进北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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