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他们凭什么信我们？”秋蘅问。
“用结果。”沈微澜说，“先找一家，把机器装进去，让他们亲眼看着污染数据降下来。”
“选哪家？”
沈微澜拿起笔，在白板上圈住冬珞标记的那家化工厂：“它排得最狠，整改压力最大，而且——”她顿了顿，“它用的还是十年前的老设备，根本换不起大厂的天价系统。”
“可他们会不会直接买宏远的？”秋蘅提醒。
“会。”沈微澜点头，“但等他们发现那机器跑三天就跳闸，滤芯一个月换三次，电费比工人工资还高，他们自然会回头找真正能用的东西。”
她放下笔：“我们不做广告，不吹牛。我们只做一件事——让机器说话。”
正说着，春棠快步走进来，把打印纸递上，说道：“刚查到，宏远下周要开新品发布会，主打‘AI自控净化系统’，已经拿到两家国企的意向合作书。”
沈微澜接过文件，扫了一眼发布会时间，冷笑：“抢在我们前面？”
“他们在打时间差。”冬珞也进来了，“想先把市场占住，把‘智能环保’的概念炒热，再用高定价筛客户。”
“那我们就走不一样的路。”沈微澜走到净化机前，手指轻轻划过外壳的划痕，“他们卖概念，我们卖效果。他们靠资本推，我们靠事实推。”
她回头，看着四个人：“明天，我去那家化工厂门口蹲一整天。我不进去，也不说话。我就站在那儿，手里拿着检测报告，有人出来，我就递一张。”
“你亲自去？”夏蝉皱眉。
“对。”沈微澜点头，“你去盯宏远的发布会场地，看看他们请了哪些人，吹了什么牛。冬珞配合你，查他们的客户背景。春棠继续挖资金链，看他们到底靠什么撑着。秋蘅——”她看向对方，“把我们的净化数据再压一遍，做成最简明的对比图，一张纸就能看懂的那种。”
大家点头，各自行动。实验室重新安静下来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轻响和笔尖划过纸的声音。
沈微澜站在白板前，最后看了一眼“工业突围”四个字，拿起记号笔，在下面画了一条横线，像是一条起跑线。
她转身，拿起桌上的检测报告，塞进文件袋。
“明天七点，厂门口见。”
秋蘅看着她的背影，忽然轻声问道：“你真觉得，会有人停下来看一眼吗？”
沈微澜手搭在门把上，没有回头。
“只要有一个停下来，就够了。”
门开了，走廊的灯光照进来。她走出去，脚步没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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