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驱者号”如同投入蜂巢的工蜂,在繁忙而有序的交通管制引导下,缓缓驶入赫尔卡洛斯星门外围那由无数舰船、平台和临时建筑构成的、嘈杂而充满活力的“防御-研究环带”。
这里的空间法则异常活跃,透过舷窗,林风甚至能用肉眼看到一些区域泛起的、如同极光般流淌的法则辉光。能量读数高得吓人,信息流密度更是远超黎曼-12那种边境哨站。无数代表着不同文明、不同技术路线的信号在虚空中交织,构成一张无形的、充满张力与协作的通讯网络。
他们的泊位位于一座代号为“方尖塔-7”的巨型研究堡垒侧翼。这座堡垒形如其名,如同一座倒悬的银色尖塔,塔身布满了观测窗、能量发射器和复杂的符文阵列,显然融合了尖端科技与某种古老的法则应用技艺。
刚刚完成对接,气密舱门尚未完全开启,一道干练、带着明显公事公办意味的合成女声便通过加密频道接入:
“柳云瑶长老,观星者-0林风,欢迎抵达赫尔卡洛斯联合前指。我是前指副指挥官兼首席联络官,代号‘档案员-7’。请两位即刻前往‘方尖塔-7’顶层指挥中心报到,进行权限同步与任务简报。你们的专属研究区间及辅助团队已准备就绪。”
柳云瑶简洁回应:“收到,即刻前往。”
舱门打开,外面是一条连接“先驱者号”与堡垒内部的、充满柔和白光的宽敞通道。通道内壁光滑如镜,隐约有能量流过的纹路。踏上堡垒内部的瞬间,林风感觉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。这里的重力场异常稳定,空气清新得不带一丝杂质,甚至连空间都给人一种“厚重”与“坚实”感,显然经过了极其强大的法则加固。
没有浪费时间参观,两人在通道尽头一台引导机器人的带领下,乘坐高速电梯直达“方尖塔-7”顶层。
指挥中心呈圆形,穹顶是透明的力场,可以直接看到外面恢弘的星门结构与远方那片不断扩张的黑暗。中心内,数十个或实体、或全息、或纯粹意志投影的身影正在忙碌。巨大的中央星图实时更新着星门周边乃至更遥远区域的态势,无数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在四周的光屏上倾泻。
一个由柔和蓝光构成、轮廓清晰、戴着无框眼镜、显得一丝不苟的女性全息影像迎了上来。她身着类似研究员的简洁制服,手中虚拟地拿着一块数据板。
“柳长老,林风阁下,我是‘档案员-7’。”她的声音与通讯中一致,清晰而高效,“最高指挥部已授权,将两位的信息权限同步至前指‘深红-Α’级。这是你们的研究区间、辅助团队成员名单及当前可调用的资源清单。”她抬手一挥,数道光幕在两人面前展开。
信息量庞大,但分类清晰。研究区间位于“方尖塔-7”的中层,拥有独立的法则模拟场、高维信息隔离室以及直通星门部分观测阵列的权限。辅助团队包括三位精通不同领域法则学的资深学者(两位实体,一位意志体),一队负责安保和实验支持的“星火”高阶战斗单元,以及若干专业的研究AI。
“当前最紧急的任务,是参与‘星门法则稳定性强化项目’。”档案员-7调出另一份简报,“‘母亲’的归墟力场正从三个方向侵蚀星门周边的历史信息层,导致支撑星门运转的‘时空锚定法则’出现局部松动迹象。项目组需要像林风阁下这样具备‘法则编织’潜质的特殊个体,尝试对松动节点进行‘加固编织’或‘逆向修复’。这是具体的薄弱点坐标和初步的法则结构分析报告。”
简报中详细标注了星门结构上七处已经出现“法则锈蚀”现象的节点位置,并提供了这些节点原本应有的法则结构模型,以及目前被归墟力场侵蚀后的扭曲状态。任务危险性标注为“高危”,但贡献度评级极高。
“此外,”档案员-7推了推虚拟的眼镜,语气多了一丝凝重,“‘古老威胁对策委员会’驻前指特派观察员希望与林风阁下进行一次非正式会面,时间定于一小时后,地点在‘静谧回廊’第13观察亭。议题涉及……代号‘血月’的异常波动。”
果然来了。林风和柳云瑶对视一眼。
“我们明白了。”柳云瑶代表回答,“我们会先前往研究区间安顿,并初步研究节点报告。一小时后,林风会准时赴约。”
“好的。祝你们研究顺利。”档案员-7的影像微微点头,随即消散,重新融入指挥中心繁忙的数据流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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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区间比预想的还要宽敞和先进。巨大的环形空间中,大部分区域被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半球形法则模拟场占据,场外环绕着各种精密的操控终端和观测设备。三位辅助学者已经在此等候——一位是身躯如同水晶般剔透的“晶石智者-埃隆”,一位是笼罩在淡金色光晕中、看不清面目的“圣歌者-米拉”,最后一位则是以实体存在的、穿着复古长袍、气质沉静的老者“铭文大师-霍恩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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