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辈受一位前辈所托,前来寻他。”林风谨慎答道。
“前辈?”老杂役撇撇嘴,似乎不信,但也懒得多问,挥挥手,“上去吧上去吧,别打扰老头子睡觉。”
林风道谢后,沿着一条长满青苔的石阶向山上走去。越往上走,越是冷清,灵气也确实比其他山峰稀薄不少,沿途的屋舍大多破败闲置,毫无生气。
按照那老杂役的指点,他来到半山腰一处小小的院落前。院墙低矮,里面只有三间简陋的瓦房,院中一棵老树歪歪斜斜,树下有一个石桌,两个石凳。
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、身形消瘦、面容普通的青年,正坐在石凳上,就着夕阳的余晖,专注地…擦拭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。他的动作一丝不苟,神情专注,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,周身气息沉静,竟是炼气五层的修为。
林风在院门外停下脚步,没有立刻打扰,只是静静地看着。这青年给他的感觉十分奇特,明明修为不算低,却给人一种沉静如深潭、甚至有些暮气沉沉的感觉。
那青年似乎察觉到了有人,缓缓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向林风,眼中没有任何波澜,只是淡淡地问道:“你找谁?”他的声音也如其人,平淡无奇。
“请问是墨守师兄吗?”林风拱手道。
青年擦拭铁剑的动作微微一顿,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:“是我。你是?”
林风深吸一口气,从怀中取出那枚炎阳佩,双手奉上:“晚辈林风,受一位前辈指引,特来将此物交予师兄。”
当看到那枚赤红玉佩的瞬间,墨守那古井无波的脸上,终于出现了明显的变化!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一直平稳的气息也出现了瞬间的紊乱!
他猛地站起身,一步跨到院门前,几乎是抢一般从林风手中拿过那枚玉佩,手指微微颤抖地摩挲着上面的火焰纹路,尤其是背面那“炎阳”二字。
他反复查看了许久,呼吸变得急促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、激动、缅怀、悲伤等复杂的情绪。
良久,他才缓缓抬起头,目光锐利如刀,紧紧盯着林风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这玉佩…你从何处得来?!那位前辈…他还…他还好吗?”最后一句,问得小心翼翼,带着深深的期盼和恐惧。
林风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所慑,炼气五层的灵压让他感到一阵窒息。他稳住心神,坦诚道:“回师兄,晚辈机缘巧合,被困于地火深处,九死一生之际,得遇一位前辈遗留的神念指引,方才脱困。那位前辈…似乎早已仙去,只留下此佩和只言片语,让晚辈来炎阳峰寻一位名叫墨守的师兄。”
他隐瞒了《引气诀》册子和地火凝晶爆炸的具体细节,只说了结果。
听到“早已仙去”四个字,墨守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,身体晃了晃,脸上露出巨大的悲痛和果然如此的神情。他闭上眼,沉默了许久许久,再睁开时,虽然悲伤依旧,但已恢复了之前的沉静,只是那沉静之下,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。
“师父…”他低声喃喃了一句,声音沙哑。随即,他看向林风,目光变得复杂,“你叫林风?你说你被困地火深处?可是器鼎峰地火殿月前的那场地火异动?”
林风心中一惊,没想到对方立刻联想到了那里,只好点头:“正是。”
墨守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地火异动,杂役弟子林风失踪,记录上是尸骨无存。你却出现在了这里,修为更是达到了炼气三层巅峰…看来,你遇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机缘,也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。”
林风沉默,算是默认。
“进来吧。”墨守转身推开院门,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炎阳峰的弟子了。”
林风一怔,没想到如此顺利:“师兄…这…”
墨守脚步不停,淡淡道:“师父他老人家既然将炎阳佩给了你,便是认可了你,指定你入我炎阳峰门下。这是师父留下的规矩。我炎阳峰虽败落,但还有些许规矩不能废。”
院子很小,很简陋,但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。墨守将林风带到一间空置的厢房:“以后你就住这里。炎阳峰如今加上你,一共只有四名弟子。除了我,还有两位师弟,外出任务了,过几日才回。”
“这是本峰的基础功法《炎阳诀》前三层,和一些门规常识。”墨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和一套灰色的弟子服递给林风,“师父不在,由我暂代传授之责。你有什么疑问,可以来问我。峰内资源匮乏,一切需靠自己努力。”
林风接过玉简和衣物,心中百感交集。自己就这样成为了炎阳峰的弟子?从一个“已死”的杂役,变成了正式的外门弟子?
“多谢墨守师兄!”他郑重行礼。
“不必谢我。”墨守摇摇头,目光再次落在那枚炎阳佩上,眼神哀伤而坚定,“要谢,就谢师父吧。既然你继承了师父的遗泽,来到了炎阳峰,有些责任,日后也需要你一同承担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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