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城外的裹着焦糊味。
曹操提着马鞭，靴底还沾着未烧尽的木屑。
他大步闯进袁绍的帅帐，帐内酒气熏天。
袁绍正和几个诸侯猜拳，案上的酒爵倒了一片。
“本初！” 曹操将马鞭往地上一摔，火星溅起。
“今董贼西去，正可乘势追袭！”
“你按兵不动，何也？”
袁绍打了个酒嗝，挥挥手：“诸兵疲困。”
“进恐无益。”
“无益？” 曹操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帐外。
“董贼焚烧宫室，劫迁天子，海内震动！”
“百姓不知所归，此天亡之时也！”
“一战而天下定矣，诸公何疑而不进？”
帐内的诸侯们互相使着眼色。
韩馥干咳一声：“孟德稍安，董贼虽走，西凉铁骑仍在。”
“我军新胜，不宜轻举妄动。”
孔伷跟着点头：“是啊，粮草也快见底了。”
“还是先回师整顿为好。”
曹操看着这群人，突然大笑起来，笑声里全是悲凉。
“竖子不足与谋！”
他猛地转身，帐帘被掀得猎猎作响。
“夏侯惇、夏侯渊！”
“曹仁、曹洪！李典、乐进！”
“随我追贼！”
六将齐声应诺，甲胄碰撞声震得帐顶落灰。
李峰上前一步：“主公，我与萧大哥也同去。”
萧峰按了按腰间的朴刀，眼神坚定。
曹操看了他们一眼，喉头滚动：“好！”
“带足干粮，星夜兼程！”
万余兵马悄无声息地出了营，马蹄裹着布，像一群捕食的夜狼。
行至荥阳地界，两侧的山坞越来越密。
李峰勒住马，眉头紧锁：“主公。”
“这山坞恐有伏兵。”
曹操挥鞭指着前路：“新章（李峰字新章）你多虑了。”
“董卓新败，仓皇逃窜，怎会有伏兵在此？”
他催马向前，披风扫过李峰的马镫。
李峰望着那片黑压压的山影，心里直发沉。
不到三个时辰，夕阳正把山尖染成血红色时。
两侧山坞突然滚下巨石，喊杀声如雷贯耳。
徐荣的兵马从暗处涌出，箭雨如蝗。
“中计了！” 曹操提剑大吼，“冲出去！”
夏侯惇独眼圆睁，抡刀劈开箭雨。
夏侯渊护住曹操左翼，枪尖挑落三个弓箭手。
但伏兵太多，很快将曹军截成数段。
李峰拉着阿青，凌波微步踏过死人堆。
“萧大哥！护主公突围！”
萧峰早已杀红了眼，朴刀舞得像风车。
他瞥见曹操被围在核心，纵身跃起。
丈二身躯在空中划出弧线，一记降龙掌拍出。
掌风扫过，前排的敌兵像被狂风卷过的麦子，纷纷倒地。
“主公快走！”
他落在曹操马前，后背替曹操挡了一箭。
箭头穿透皮甲，扎进肉里半寸。
“萧校尉！” 曹操眼眶发红。
萧峰咧嘴一笑，拔出朴刀砍断箭杆：“某没事！”
他转身迎向追兵，刀光霍霍，竟无人能近前。
曹操咬咬牙，跟着夏侯惇杀开一条血路。
直到天边只剩下最后一丝光，突围的人马才在一处山坳停下。
清点人数时，连伤带亡，只剩八百残兵。
曹操看着满地血迹，突然呕出一口血。
“我对不起弟兄们……”
李峰递过水壶：“主公，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。”
“这一战虽然惨败，但也为主公赢得的大义。”
“咱们回陈留内，从头再来。”
曹操抹掉嘴角的血，眼神重新燃起光：“好！”
“回陈留！”
此时的洛阳城，诸侯们正忙着瓜分战利品。
孙坚带着部下扑灭宫中余火时，在井里捞起一个锦盒。
打开一看，竟是传国玉玺，四龙相衔，上刻 “受命于天，既寿永昌”。
他心跳如鼓，连夜命人将玉玺藏进贴身行囊。
谁料帐中一个亲兵是袁绍同乡，见此情景，悄悄溜出营寨。
直奔袁绍大帐报信。
次日一早，孙坚来辞行。
袁绍坐在帐中，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。
“文台，你这急着走。”
“莫不是得了什么宝贝吧？”
孙坚心里一咯噔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本初何出此言？”
袁绍冷笑：“吾知公疾乃害传国玺耳。”
孙坚猛地站起来，指天为誓：“吾若果得此宝，私自藏匿。”
“异日不得善终，死于刀箭之下！”
众诸侯纷纷劝道：“文台如此立誓，想必无之。”
“都是盟军，何必伤了和气。”
袁绍见众人求情，不好当场发作，只得放行。
孙坚刚出洛阳，袁绍便写了封密信。
差心腹连夜送往荆州，给刺史刘表。
“截住孙坚，夺传国玺！”
半月后，消息传来。
孙坚在襄阳城外中了刘表的埋伏。
乱箭穿身而死，应了当初的誓言。
曹操回到陈留时，已是初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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