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气流裹挟着暗金色的魔焱尾迹,在死寂的星空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流光。林荒带着星瑶,将速度催动到极致,不断进行着短距离的空间跳跃,每一次闪烁,都跨越数十万里之遥,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赤阳星那片是非之地。
接连与剑帝、圣谕两位天帝的法相投影隔空交手,虽未真正正面硬撼其本体,但那种源自大道层面的压迫感,以及催动混沌星寂魔焱全力爆发带来的消耗,依旧让林荒感到一阵心神疲惫。
他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,尽快恢复,并消化此番接连大战的感悟。
连续穿梭了不知多久,直到感觉身后那若有若无的帝威锁定彻底消失,周围星域也变得异常荒凉,几乎感知不到任何生命星辰的气息后,林荒才缓缓降低了速度。
眼前是一片破碎的星域。巨大的星辰残骸如同漂浮的岛屿,漫无目的地悬浮在虚空中,一些地方还残留着恐怖的能量风暴撕扯过的痕迹,空间裂缝如同丑陋的疤痕,时隐时现。这里显然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大战,或者某种宇宙灾难,早已生机绝灭,只剩下永恒的死寂。
“前辈,这里……” 星瑶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象,有些不安。这片星域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,充满了破败与毁灭的气息。
“无妨,此地法则破碎,能量紊乱,正好可以掩盖我们的气息。” 林荒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开去,仔细探查着这片废墟星域的每一个角落,确认没有隐藏的危险,也没有任何追踪印记残留。
他选择了一块相对完整、约有小型星辰大小的巨大陨石,带着星瑶降落下去。陨石表面坑坑洼洼,布满了撞击的痕迹,材质却异常坚硬,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林荒挥手布下数层隐匿与防御禁制,将两人的气息与外界彻底隔绝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稍稍松了口气,盘膝坐下,开始调息恢复。
星瑶也在一旁坐下,默默运转功法,巩固着元婴大圆满的境界,同时熟悉星辰真火的力量。
时间在寂静中流逝。
林荒体内,混沌道核缓缓旋转,吞噬着周围稀薄但精纯的星辰能量与破碎的法则碎片,补充着之前的消耗。与剑帝法相的对撼,尤其是最后引爆混沌星寂魔焱拦截两位天帝的法则之手,对他自身也造成了一定的冲击。
他仔细回味着那短暂交锋的每一个细节。
剑帝的剑道,凌厉、纯粹,追求极致的攻击与斩断,其法则领域更是将“剑”之概念发挥到了某种极致。而圣谕天帝的力量,则更偏向于秩序、净化与掌控,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天道意志。
“我的混沌星寂魔焱,能克制乃至吞噬剑帝的剑气,一方面是因为魔焱本身的毁灭特性层次极高,另一方面,也是因为我的混沌道体能包容、转化其剑气本源。但对上圣谕那种蕴含天道秩序的力量,效果似乎就打了一些折扣……”
林荒心中明悟。混沌星寂魔焱虽强,但并非万能。面对不同属性、不同层面的力量,需要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。他需要更加深入地理解自身力量的本质,才能在未来更加复杂的战斗中游刃有余。
同时,他也想到了那枚突然出现的、蕴含剑帝剑气的青铜碎片,以及随后精准降临的剑帝法相。
“是那碎片本身就是一个追踪道标?还是送碎片来的人,一直潜伏在侧,暗中通知了剑帝?”
无论是哪种可能,都意味着他的行踪,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暴露。八帝在这片广袤的星域中,必然有着庞大而隐秘的情报网络。
“必须更加小心了。” 林荒暗道。他看了一眼身旁仍在入定中的星瑶,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。带着她,目标太大,行动也多有不便。或许,该考虑让她暂时离开,去完成她自己的复仇之事了。
就在他思绪纷飞之际,他散布在周围警戒的一缕神识,突然微微一动。
“嗯?”
林荒睁开双眼,目光投向陨石深处某个方向。就在刚才,他感知到那里传来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异常古老沧桑的波动。那波动并非生命气息,更像是一种……残留的意念,或者某种器物散发出的道韵。
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中,竟然还有东西能引动他的神识?
他起身,对星瑶传音道:“我探查一下附近,你在此勿动。”
星瑶从入定中醒来,点了点头。
林荒身形一晃,便已消失在原地,下一刻,出现在陨石内部一个巨大的裂缝入口处。裂缝深不见底,漆黑一片,那丝古老波动正是从深处传来。
他艺高人胆大,周身缭绕起淡淡的混沌气流,一步踏入裂缝之中。
裂缝内部并非想象中的狭窄,反而别有洞天。向下潜行了约莫千丈,前方豁然开朗,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。空洞中央,并非什么奇珍异宝,而是一块半埋在岩石中的、通体黝黑的……断碑?
那断碑只有一人多高,断裂处参差不齐,碑身布满尘埃,看上去毫不起眼。但林荒却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丝引动他神识的古老沧桑波动,正是源自这块断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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