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度!三米!四米!五米!
力量在疯狂消耗!骨爪上爆发的熔岩能量如同无根之水,迅速衰退!剧痛和虚弱如同潮水般反噬!眼看上升的势头就要衰竭!
楚歌眼中血光爆射!他猛地将夹着箱子的右臂狠狠向上一甩!沉重的金属箱脱手飞出,划过一个弧线,精准地飞向上方拱顶一处相对平整、未被污水浸没的狭窄检修平台!
“上去!”他嘶吼着,仿佛是对箱中的楚璃,也仿佛是对自己即将熄灭的力量!
就在金属箱落在平台上的瞬间,楚歌上升的力量彻底耗尽!身体猛地向下坠去!下方,是翻滚的污浊急流和那个致命的巨大漩涡!
“呃!”楚歌瞳孔骤缩!下坠的失重感混合着死亡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心脏!
千钧一发!
燃烧的骨爪再次爆发出最后的光芒!狠狠插入上方还未冷却的熔融沟壑边缘!
嗤——!
滚烫的熔岩灼烧着骨爪和皮肉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焦糊味!巨大的下坠力几乎将他的右臂撕脱!剧痛让他眼前发黑!但他死死抠住了!
身体悬吊在半空,脚下是奔涌的死亡深渊。
他剧烈喘息着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焦糊的味道。右臂骨爪传来撕裂般的剧痛,熔岩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,只剩下裂痕深处如同余烬般的暗红,以及被严重灼伤的、皮开肉绽的手臂。全身的伤口在刚才的爆发中再次崩裂,鲜血混合着污水,顺着身体流淌而下。
但他上来了!楚璃也上来了!
他咬着牙,左手艰难地抓住渠壁上一处凸起,配合着骨爪,一点点挪动沉重的身体,最终狼狈不堪地翻上了那个狭窄、冰冷、同样布满灰尘和锈迹的检修平台。
平台只有两米见方。楚歌瘫倒在冰冷的金属网格上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颤抖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,尤其是右臂,几乎失去了知觉,只剩下钻心的灼痛和麻木。
他挣扎着爬向角落那个金属收纳箱。箱体冰冷,沾满了污水和污垢。他颤抖着伸出左手,想要打开盖子,却又停住。他害怕…害怕看到里面气息彻底断绝的景象。
就在这时——
嗡…
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的冰冷波动,再次从箱内传来。如同黑暗中的一点萤火,虽然微弱,却顽强地存在着。同时,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意念传来:
**…痛…热…爸爸…怕…**
爸爸?这个称呼让楚歌浑身剧震!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沉重如山般的责任,狠狠撞击着他的心脏。她把他当成了依靠?在这个冰冷绝望的地狱里?
他不再犹豫,猛地掀开了箱盖。
幽蓝的微光透出。特制支架上,楚璃依旧蜷缩着,小小的身体比之前更加苍白透明,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。乌黑的胎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。精致的小脸上眉头紧蹙,带着痛苦的神色。最触目惊心的是,她左臂上那暗红色的污染纹路,已经从肩胛骨蔓延到了手肘!如同一条狰狞的毒蛇,正贪婪地吞噬着她微弱的生机!那纹路在幽蓝微光的映照下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母巢气息。
但她的胸口,还在极其微弱地起伏。那纯净冰冷的生命波动,虽然微弱如风中烛火,却仍在顽强地跳动。
楚歌看着那蔓延的暗红纹路,看着楚璃痛苦的小脸,一股冰冷的暴戾杀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恐慌,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。都是因为保护他…都是因为他不够强!
“老东西…你在哪…”楚歌咬着牙,声音嘶哑,目光在狭窄的平台和下方奔腾的污水渠中搜寻。他知道,老枪不可能就这么消失。
仿佛回应他的呼唤。
哗啦!
下方不远处的污水中,一个佝偻的身影猛地冒了出来。正是老枪!他浑身湿透,油腻的工装紧贴在干瘦的身体上,稀疏的头发贴在头皮上,更显狼狈。但他浑浊的眼睛依旧冰冷锐利,死死盯着平台上的楚歌和金属箱。
老枪的动作出乎意料地迅捷。他如同一条滑腻的水蛇,在湍急的水流边缘快速游动,抓住渠壁上的缝隙和凸起,几下就攀上了平台。
“没死透?”老枪的声音嘶哑,带着惯有的嘲讽,但楚歌敏锐地捕捉到他目光扫过楚璃时,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凝重。
“她…纹路蔓延了!”楚歌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。
“看到了。”老枪蹲在金属箱旁,枯枝般的手快如闪电地检查着楚璃的状况。他的眉头越皱越紧。“熔岩鼠王的能量爆发和这污水的污染,加速了烙印侵蚀。她的本源太弱,快撑不住了。”
“秩序之血!剩下的秩序之血呢?”楚歌低吼。
“用完了!最后一点都焊在她身上了!”老枪没好气地低吼回去,浑浊的眼睛扫过楚歌还在冒烟的、皮开肉绽的右臂骨爪,“还有你!蠢货!强行引动未消化的熔岩能量,你的‘锈骨’离崩坏就差一层纸!再乱来一次,不用磐石的人动手,你自己就先炸成一堆污染源烂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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