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紫国之事平稳度过,江河于万妖阁中静坐,将紫金铃的三重法则感悟细细消化,胸中太乙道果雏形对五行流转、尤其是火系的掌控更为精妙。他目光投向西方,取经团队已近盘丝岭,那七只蜘蛛精的劫难即将上演。
此难风信堂亦有详报。盘丝岭盘丝洞中,住着七只得道的蜘蛛精,日日在那濯垢泉中沐浴嬉戏。她们并非哪位仙佛坐骑或童子下界,乃是自行修炼成精的野生妖王,虽习得些采补之术,掳掠行人,但道行不算顶尖(约在真仙层次),本性更偏向于享乐而非凶残。其背后还牵扯着黄花观的多目怪(百眼魔君,蜈蚣精),那多目怪乃她们师兄,炼就一身金光阵,甚是厉害。
“七只蜘蛛精,一个多目怪……背景相对简单,没有太过复杂的因果牵扯。”江河推演天机,心中计较。这与之前涉及菩萨、佛祖的劫难截然不同,给了他更大的操作空间。他心中萌生的“点化”或“交易”念头愈发清晰。
他的目标明确:
其一,感悟多目怪的金光阵。此阵能迸发万道金光,形成金光黄雾,困人拿物,威力极大,连孙悟空都被困住难以脱身。其中蕴含的“至阳破邪”、“禁锢空间”、“金光凝实”等法则,对他完善自身防御、困敌神通,乃至理解“光”之大道,皆有价值。
其二,尝试“点化”或引导这七只蜘蛛精。她们并非大奸大恶之辈,若能劝其向善,或引入万妖阁麾下,既可积累功德,也为万妖阁增添一份力量,更符合他“妖主”的身份。即便不成,结个善缘也好。
其三,进一步巩固与孙悟空的善缘。可在其破阵遇阻时,稍作指点,卖个人情。
计议已定,江河此次不再完全隐匿,决定以更接近本相(但仍稍作修饰)的姿态出现。他依旧是一身青袍,但气息更为平和,带着一股引导教化之意,自称“万妖阁巡使”,意在彰显身份,便于与妖族沟通。
他算准时机,提前来到盘丝岭,并未直接去盘丝洞或黄花观,而是在岭中一处清幽山谷落下云头,取出一张古琴,焚香抚琴。琴音淙淙,清澈悠扬,蕴含宁静安神、启迪灵智的道韵,缓缓向盘丝洞方向弥漫而去。
那七只蜘蛛精正在洞中嬉闹,忽闻山外传来悦耳琴声,丝丝缕缕,直入心扉,竟让她们躁动的心绪平复了几分,生出些许好奇。为首的大姐侧耳倾听片刻,道:“这琴声倒是奇特,不似凡俗之音,倒像是一位有道之士所奏。姐妹们,可要出去看看?”
其余蜘蛛精也被勾起兴趣,便一同出了洞府,循着琴声来到山谷。只见一青袍道人端坐青石之上,抚琴而奏,气度不凡,周身妖气纯净而浩大,竟让她们感到一丝莫名的亲切与压迫感并存。
江河见她们到来,琴音渐止,微微一笑,道:“贫道乃万妖阁巡使,游历至此,闻得此山有七位道友清修,特以琴音相邀,冒昧之处,还望海涵。”
蜘蛛精们见对方语气客气,且自称“万妖阁巡使”,近些年万妖阁名声在外,她们也有所耳闻,戒心稍减。大姐上前一步,娇声道:“原来是万妖阁的使者。不知使者邀我等前来,所为何事?”
江河目光扫过七妖,见她们虽带妖媚之气,但眼底并无太多戾气,便道:“贫道观诸位道友根基不俗,然修行之路,似有偏颇,过于倚重外道采补,恐非长久之计,易损功德,招致灾劫。”他话语平和,却直指要害。
蜘蛛精们闻言,脸色微变。她们何尝不知采补之术的弊端,但修为进展缓慢,便贪图捷径。大姐强辩道:“使者此言差矣,我等自有修行法门,何须外人指摘?”
江河也不生气,继续道:“修行之道,贵在持心正念。万妖阁广纳妖族同道,互通有无,亦有正法传承,导妖向善。诸位若有意,可入阁中,寻那正道法门,循序渐进,方是坦途。何必困守此山,终日提心吊胆,生怕哪日劫数临头?”他点出“劫数”二字,隐隐暗指即将到来的取经人。
蜘蛛精们面面相觑,心中有所触动。她们久居山林,虽逍遥,却也知自身势单力薄,若能依附万妖阁这等大势力,似乎确是一条出路。但多年习性难改,又舍不得眼前的逍遥快活,一时犹豫不决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喧哗,原来是唐僧师徒误入盘丝岭,被小妖发现,七蜘蛛精闻讯,顿时将江河的话抛诸脑后,欢喜道:“又有送上门的长老来了!姐妹们,快去拿了来耍子!”说着,便急匆匆驾风而去。
江河见状,知她们积习难改,非一言可劝,便也不强求,只是轻叹一声:“机缘已种,能否把握,看你们自身造化了。”他身形悄然隐去,并未阻拦她们去捉唐僧,此乃劫数定数。
随后,七蜘蛛精将唐僧擒回洞中,吊于梁上。孙悟空与猪八戒前来解救,与蜘蛛精大战,七妖不敌,逃往黄花观寻师兄多目怪相助。
江河隐在暗处,紧随其后。黄花观中,多目怪闻听师妹受欺,大怒,现出原形,乃是一条百足蜈蚣精,脱了衣服,两胁下放出千只眼,迸放金光,顿时金光黄雾弥漫,将孙悟空困在当中!那金光如利剑,黄雾似胶漆,孙悟空在里面左右冲突,竟不得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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