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叙白洗漱完出来,看见她还在对着笔记本笑,便走过去,帮她把被子掖好:“早点睡,明天还要去公园呢。”林听言点点头,闭上眼睛,鼻尖还能闻到笔记本上淡淡的纸墨香,混着一点银杏叶的气息——像极了今天在山坡上闻到的,属于春天的味道。
银杏与四季(续七)
晨光漫进窗帘时,林听言是被窗外的鸟鸣闹醒的。她翻了个身,看见床头柜上的笔记本还静静躺着,封皮沾了点晨光,浅绿的颜色软乎乎的。伸手摸了摸,指尖先碰到夹在页边的银杏叶,叶片边缘的弧度还带着去年秋天的温软,心里忽然就亮堂起来。
周叙白比她醒得早,正站在厨房门口揉面团——昨天买的全麦面包还剩小半袋,他想着烤点小吐司,夹上林听言爱吃的草莓酱。听见卧室的动静,他探头看了眼:“醒啦?再躺会儿,面包还要等会儿才好,我把柠檬水热着了。”
林听言应了声,慢吞吞地坐起来,抱着枕头发了会儿呆。目光落在衣柜上挂着的外套,想起昨天揣过小牌子的口袋,又伸手摸了摸,仿佛还能触到木质的细纹路。等她洗漱完走到客厅,空气里已经飘着麦香,烤箱“叮”的一声轻响,周叙白正戴着隔热手套把烤盘拿出来,金黄的小吐司冒着热气,边缘烤得微微发脆。
“先尝尝?”他掰了一小块递过来,林听言咬了口,全麦的粗粝感裹着淡淡的奶香,刚咽下去,周叙白又递来一杯温柠檬水,杯口沾着片薄荷叶——是他早上在阳台花盆里摘的,叶片上还挂着水珠。“配着吃不噎。”他笑着说,自己也掰了块面包,慢慢嚼着。
两人吃完早饭,收拾东西时,林听言特意把笔记本放进帆布包里,又翻出铅笔盒——上次画松鼠的铅笔头有点钝了,她找了卷砂纸,坐在玄关慢慢磨。周叙白蹲在旁边系鞋带,看着她低头磨铅笔的样子,头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眼,晨光落在发梢,像撒了把细糖,忍不住伸手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:“磨慢点,别蹭到手。”
去公园的路不远,两人没骑车,就沿着人行道慢慢走。路边的梧桐树刚冒新芽,嫩黄的叶片卷着边,像刚睡醒的小拳头。偶尔有风吹过,带着点河水的潮气——公园旁边有条小河,这个时节该有柳枝垂到水面了。
走到公园门口,就看见成片的柳树。枝条上的新芽比想象中更绿些,浅嫩的绿裹着点鹅黄,风一吹就轻轻晃,垂在水面上,把河水都染成了淡绿色。林听言停下脚步,从包里拿出笔记本,翻开新的一页,铅笔尖在纸上轻轻顿了顿,先画了根弯弯的柳枝,又在旁边画了片小小的银杏叶,特意把银杏叶的颜色涂得浅一点——比柳叶的绿要淡些,像掺了点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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