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巷风裹茉莉香钻花店,林默弯腰掀地窖榆木板。
沈清棠在盖板边缘嵌了铜铃,此刻轻响——像三年前母亲织的毛线帽装饰,他曾嫌吵,如今却觉这声音能磨软心尖的刺。
“老规矩。”他回头对苏晚笑,指节叩地窖墙壁第三块砖。
苏晚屈指一弹,绿萝后微型摄像头转角度,红光闪了闪暗下去。这密室耗时三月搭建,墙嵌报废银行防弹钢板,楚氏热成像仪都扫不透。
电脑开机嗡鸣破寂静。林默调暗网交易日志,屏幕蓝光碎在眼底——“记忆归零”四个血红字体跳出,他后槽牙咬得生疼。数据流里,“潜意识锚定”“群体脑波同步”“服从指令植入”如针,扎得太阳穴突突跳。
“这不是洗脑。”他捏鼠标指节泛白,“是精神殖民。”
身后火柴擦燃,苏晚斜倚橡木酒柜,指尖香薰蜡烛腾青烟,眼尾晕暧昧影子:“他们用直播当刀,我们用剧本杀当盾。”她晃手机,《末眼》烫金大字映烛光,“你母亲的铜扣、静默者训练营的铁窗,全写进剧情。”
林默呼吸顿住,瞳孔骤缩——手机冷光里,母亲临终塞他的铜扣,躺在剧本封面暗纹里,与记忆中带血的模样重叠。
“你刚从声波仪逃出来。”他伸手想碰苏晚发间银簪,半空攥成拳,“不能再当靶子。”
苏晚突然凑近,酒红色耳坠擦过他手背,呼吸带薄荷甜,却比刀刃锋利:“正因为我被洗过脑,才知道怎么撕缺口。”她退后半步,银簪烛火下泛冷光,“你看这蜡烛,烧得最亮时,影子才最清楚。”
地窖门被敲响,小戏的声音裹潮气钻进来:“阿导带道具车到后巷,要搬1982年的留声机。”苏晚应一声,转身时裙摆扫过林默裤脚,像片不肯落的枫叶。
林默望她背影,指尖摩挲颈间铜扣,启动【吞噬吸收·声念共启】——刹那间,听见苏晚心跳震颤:“我不能再躲幕布后,这次,要站在光里。”
废弃剧院霉味混松节油气息涌进,林默蹲舞台侧幕。小戏举卷尺量水晶灯高度,发梢沾金粉;阿导踩梯子调试隐藏摄像头,后颈白印在阴影里显眼。
舞台中央“慈善晚宴”布景搭好,仿水晶吊灯下,十二张银桌布圆桌摆假香槟,投影屏循环播放伪造慈善日志——楚氏PS的捐款数额,在林默眼里全是刺。
“姐,玩家发现不是游戏怎么办?”小戏压低声音,指甲抠剧本边缘出豁口。
苏晚给“焚毁的保险箱”道具涂灰烬,抬头笑:“让他们找线索时,自己挖被埋三年的真相。”她拿线索卡,在“焚毁的日志”旁写“火能毁物,也能照路”,墨迹未干按在小戏手心,“就像你当年在我剧本里藏的‘别怕黑,影子是光的孩子’。”
阿导相机“咔”地响,林默转头,见他举微型摄像机对准观众席第三排——穿蓝布衫的老人,用指节摩挲椅背,老茧蹭木头发响。
“王有福。”林默低声说,“昨天广场第一个说话的。”阿导没回头,镜头跟老人的手:“他摸椅背的动作,和三年前被养老院赶出去时摸铁门一模一样。”
地窖电脑突然蜂鸣,林心理的脸出现在视频通话里,镜片反冷光:“检测到‘记忆归零’直播频率,是θ波和α波混合频段。”他推眼镜,“脑波同步时植入‘服从权威’指令,到时候……”
“多少人?”林默打断他。
“保守两百万。”
空气骤凝。小戏的线索卡“啪”地掉地,阿导的摄像机晃了晃,墙上投扭曲影子。
苏晚弯腰捡卡片,指腹擦过“火能照路”:“怎么打断?”
“反向注入觉醒触发音。”林心理调频谱图,“比如不合逻辑的童音,或打破认知的质问。”他目光凝在苏晚身后,“你身后的铜扣……”
林默顺他视线看——舞台中央“保洁员”角色模型胸前,别着枚和他颈间一模一样的铜扣。
苏晚笑:“我让人仿的,连划痕都一样。”
“不。”林心理声音紧绷,“铜扣材质……”他快速敲键盘,“楚氏暗网有段录音,是小音调试声波仪……”
电流杂音炸开,林默太阳穴一胀,启动【痕迹追踪·记忆蚀刻】——指尖触铜扣,眼前闪画面:暗室里,小音戴降噪耳机,电脑循环苏晚被操控的录音,声波仪频率与“记忆归零”直播频谱图完美重合。
“他们要用你的声音当锚点。”林默猛然攥紧颈间铜扣,指甲掐进肉里。
苏晚笑容僵住,酒红色耳坠晃了晃,撞出细碎响。
周年纪念夜的剧院,空气都带紧张震颤。林默坐最后一排,听心跳混观众低语。
苏晚酒红裙角扫舞台,全场骤静——她举话筒,眼尾亮片在追光灯下闪得人睁不开眼:“欢迎来到《末眼》——今晚,我们不说谎。”
弹幕漫过后台监控屏:“铜扣和林默的好像!”“布景太逼真,我家被楚氏强拆前的吊灯就是这样!”林默闭眼,启动【吞噬吸收·剧情共振】——前排王有福突然颤抖,听见老人潜意识呐喊:“这火……和养老院烧我被褥的火一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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