伦敦的冬夜来得早,下午四点多,天色已经沉甸甸地压了下来。
严渊的家里,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温暖光景。
巨大的落地窗隔绝了湿冷,屋内暖意融融,明亮的灯光下,巨大的圣诞树闪烁着彩灯,树下堆着包装精美的礼物。
此时,厨房里更是热闹非凡。
锅碗瓢盆的碰撞声、油锅的滋啦声、还有几人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。
“严渊!鱼鳞刮干净点!腮!腮也要去掉!哎哟,看你笨手笨脚的。”严妈系着一条印着大红牡丹的围裙,手里拿着锅铲,正指挥着水槽边略显狼狈的儿子。
她动作麻利,眼神锐利,几十年经营餐馆练就的干练一览无余。
严渊今天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,袖子高高挽起,正和一条冰鲜的鲈鱼“搏斗”。
水花溅了他一脸,他皱着眉,小心翼翼地用刀背刮着鱼鳞,嘴里嘟囔。
“哎呀,知道了知道了……妈,这鱼怎么这么滑溜……”
他试图模仿记忆中妈妈处理鱼的样子,却显得有些笨拙,到底还是没老妈厨艺好。
“噗嗤……”林见微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。
她系着一条素雅的米白色围裙,长发松松挽起,气质淡雅温柔。
此时,她正在处理一盆晶莹剔透的虾仁,动作轻柔又熟练。
“严渊,这里,用剪刀从这里剪开,”她放下手中的虾,走到严渊身边,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刀,指尖轻轻点了点鱼腹下方,
“对,小心点,别划到手。”
林见微的声音温温柔柔,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。
严渊看着林见微利落地剪开鱼腹,掏出内脏,再用清水冲洗干净,动作行云流水,比自己强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他脸上有点挂不住,耳朵尖微微泛红,嘴上却不肯认输。
“咳,我这不是……不常做鱼嘛,等我多练几次,肯定比你快。”
“行行行,大球星最厉害,”林见微笑着把处理好的鱼递给他,“喏,拿去给阿姨吧,记得再冲一遍水。”
严爸这时也溜达进厨房,手里端着杯热茶,看着儿子手忙脚乱的样子,忍不住调侃。
“哟,我说大球星,你在场上风驰电掣的,怎么被一条鱼给难住了?”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语气里满是促狭。
严渊接过鱼,没好气地瞪了父亲一眼,笑着调侃,
“我说爸,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吧,要不你来试试呗,你看难不难。”
“嘿,你个臭小子,拿你爹开涮是吧。”严爸笑骂着,装作要踢严渊一脚的样子。
严渊的屁股灵活的扭开了,继续麻利地冲洗着鱼身,动作比刚才确实流畅了不少。
严爸看着儿子,眼里满是欣慰的笑意。
厨房里弥漫着各种诱人的香气。
灶台上,严妈正在精心烹制她的拿手好菜,红烧肉。
深褐色的酱汁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细密的气泡,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酱油、糖和料酒的醇厚气息,让这道菜更加具有诱惑力。
旁边的砂锅里,虫草花炖鸡汤散发出温润滋补的清香,金黄色的汤面上漂浮着几颗鲜红的枸杞,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。
“微微,你看这糖色炒得怎么样?”严妈招呼林见微过去,
“杭州那边喜欢甜一点,我特意多放了一小勺冰糖,你尝尝味道?”
林见微凑过去,用筷子尖蘸了点酱汁,轻轻吹了吹,小心地尝了一口,眼睛立刻亮了起来。
“嗯!阿姨,这个甜度刚刚好!特别香!比我妈做的还香呢!”她由衷地赞叹。
严妈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哎呀,你这孩子,嘴也太甜了,你妈妈肯定做得比我好,我这都是些家常做法,上不得大台面。”
“才不是呢,”林见微认真地说,“阿姨这红烧肉,色泽红亮,肥而不腻,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,我在伦敦都好久没吃到这么地道的家乡味了。”
严渊把处理好的鱼交给母亲,也凑过来闻了闻。
“嗯…香拽我了,以后咱家馆子菜谱上的红烧肉也记得加个这种甜口的。”
“去去去,少贫嘴,赶紧帮微微把虾仁腌上!”严妈笑着指挥道。
林见微负责的龙井虾仁是今晚的重头戏。
她取出一小罐上好的西湖龙井,用温水泡开,碧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,茶香四溢。
她将泡好的茶汤滤出,只取清澈的部分,加入少许盐、淀粉和蛋清,将晶莹的虾仁放进去轻轻抓匀腌制。
动作轻柔而专注,这是林见微的拿手菜。
“微微这龙井虾仁,讲究!”严爸在一旁看着,忍不住点头,“茶叶的清香配虾仁的鲜甜,绝配!待会儿我得好好尝尝。”
“叔叔您过奖了,就是我们那的普通做法。”林见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严渊则在一旁负责切葱姜蒜,刀工居然相当不错,葱丝姜片切得又细又匀。
严妈瞥了一眼,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嗯,这小子,从小在店里帮忙,切墩儿的功夫倒是没落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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